大春“嗚嗚”的叫著,嘴裡發出含糊不清的音節。

這個醜姑娘才剛剛認識自己,交情談不上,卻能捨命相護,並肩作戰。

那人掐緊了大春的脖子,外面的人越來越多,他急道:“快去,不然我掐死她!”

小惠點頭,默默走到躺在地下的賊人旁邊,將劍用力朝下,刺進賊人的咽喉裡。

報仇的心情是什麼樣的,她無暇細細體會,只是隱約感覺到自己再也回不了頭了。

張效忠心知小惠不容有失,早安排了許多人保護她。只是那些人聽說要保護的人只是一個來自普通人家的小姑娘,而且這是什麼地方,首府張效忠大人的府邸,誰敢闖到這來抓人,不要命了。

料想沒多大事,這些個護衛多有敷衍怠慢,有吃酒賭錢的,有走串嘮嗑的,故出了空子。

方才聽見打鬥聲,全都慌不迭趕來,又被守在外面的四個人給拖住了,打鬥了半天,如今那幾個人一個都沒抓住,還不知要保護的那個小姑娘生死如何。

先行衝進來的護衛才喊了幾句話,便見一個羅衣染血的小女孩背對著他們退出門來,眾人正奇怪時,就看見一個滿臉燙傷的男人手掐著大春的脖頸,走到了屋門口。

男人對著滿院的人,大聲喊道:“放我離開,不然,我立刻掐死這個女人!”

“那是誰啊?”

“那不是大春嗎?”

“竟然用大春威脅人,真是蠢到家了!”

護院們交頭接耳。

那賊人此時才知道自己抓錯了人,要是挾持小惠,護院們顧忌小惠的客人身份,還可能投鼠忌器,可是大春,一個醜的如怪物一樣的粗使丫鬟……

賊人才知自己犯了多大的錯誤,可是既然眾人都不顧大春的死活,小惠為什麼會受他挾持?這個念頭才剛生起,他卻沒有時間細想,慌忙想要尋找小惠,想要換個人挾持,可是小惠早已被人接走,不知哪去了。

護院頭領喊道:“上,最好能抓個活口,這樣其他人也就別想跑了。”

雖然已經看清了形勢,他手裡這個醜丫頭,沒人會在乎她的死活,可賊人還是不死心的大喊著:“你們都不許過來,不然我真會殺了她,我會……”

沒有人聽他喊些什麼,在眾人將他淹沒前,他洩憤般扭斷了大春的脖子。

護院捉到賊人活口,便將人扭送到府衙,張效忠正要往周邊巡視堤壩,便命手下仔細審問,錄好案宗,一時沒顧上此事。

待落衙回府,才叫來府中管家細問究竟,道:“怎麼那個死了的賊人死狀如此可怖,誰下的手?”

管家訥訥道:“聽說是……是溫姑娘。”

張效忠心內震動,卻不露形色,只是默默不語,沉思半晌,忽然又道:“派了那麼多人去,竟然還能讓賊人鑽了空子,我這首府是紙糊的不成?”

管家知道自己免不了責罰,不敢多言,只唯唯點頭應是。

張效忠氣道:“你點頭什麼意思,是說我這首府當真是紙糊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