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兩隻大公雞,都沒說給老子燉了吃,溫禮用鼻子重重的哼了一聲,正好被周里正聽見了。

“溫禮,你整日遊手好閒,家裡家外都是你媳婦一個人在忙,這一切全村人都可以出來作證。怎麼,如今和離,你還想要五兩銀子?”

誰家的男人不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山裡的漢子就指望這一把子力氣勤勞活命。

像溫禮這個空長了一副俊俏的模樣,整日遊手好閒的浪蕩子誰拿他當個人,也就嚴氏一直把他當個男人依靠著。

如今怎樣,靠不住了吧?

畜生不如的東西,真讓他瞧不起。

平時周里正看見溫禮都沒個好臉,如今他還一副不服氣的模樣,周里正能不生氣嗎。

更何況溫賢珠還這麼會做人,這兩隻雞一送,溫老三還想有好話聽。

“五兩銀子我都要少了,早知小賤人這裡還有兩隻雞,我就該再多要點。”

溫禮這話說完不待周里正說啥,陳秀才把話接過去問道:“那你要錢的名目是什麼?據我所知,我們國家夫妻和離,如果女方無過錯,可都是男方要給女方一些銀錢。”

“那要是這樣說,”周里正捋了捋自己那幾根鬍子,一本正經的說:“嚴氏自打嫁進溫家,生了三個兒子,兩個閨女,又是起早貪晚的幹活,還真沒有什麼過錯。”

“她怎麼沒有過錯,她,她不孝順我娘。”溫禮怕馬上就要到手的銀子飛了,趕緊給溫嚴氏強行加上一條罪。

“那她又是怎麼不孝順你孃的?不妨說來聽聽。”陳秀才又問道。

“她……”溫禮抬頭瞧見這三間新房,更有話了,“她幫外人欺負我娘,佔我家便宜,霸佔我家房產。”

“你說的外人指的可是阿珠?”這次是周里正問的。

“對,小賤人已經被溫家逐出戶籍,獨立門戶,就是個外人。可嚴氏卻幫著這個外人,和我娘打架,就因為這個,我就該休了她,還和什麼離。”

在古代被休可比和離難聽多了,甚至有的女人因為接受不了自己被休,轉身就去見了閻王。

嚴氏早已氣的就會哆嗦,一句話都說不出,哪還有力氣替自己爭辯。

周里正瞧著嚴氏的窩囊樣,暗自搖了搖頭,真想轉身離開,可又一想溫賢珠和李捕頭那層關係……算了,就算看在那隻雞的份上。

“既然你也知道阿珠是個外人,那你們溫家人還來這裡鬧騰什麼?人家花銀子買的宅基地,自己又花銀子蓋的房子,你們溫家人又憑什麼要住進來?”

周里正能在靠山村當十幾年的里正,豈能讓溫禮這種不學無術的浪蕩子難住,幾句話就問的他啞口無言了。

周里正暗自得意的撇了撇嘴,那隻雞,他不是白吃的,否則嚴氏這麼窩囊,阿珠再有本事,一個女娃也鬥不過溫老太太和溫禮這個臭無賴。

溫禮的確啞口無言了,不過他也有著自己的打算,她溫賢珠要是敢反悔不給他銀子,那他就不和嚴氏和離,就賴在這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