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兩日,血無寧和應川一直在瀾滄江水中泡著,沒有任何停歇的空隙,努力朝江底下沉,直到下方出現一片連綿不絕的建築物時,兩人已經累的沒有講話的力氣。

在江水中朝下潛行,剛開始還算順利,每分鐘還可以潛下去十餘米,直到兩人深入江底千餘米後,簡直可以稱得上步履維艱,每下潛一米都無比艱難,再加上江水中泡著的妖靈虛影就那樣盯著他們兩個,心底那股莫名的壓力無比巨大,可現實就是那麼突如其然,當進入江水中後,應川才感覺到整條瀾滄江都是一處遠古大陣,下潛到千餘米後根本抽身不得,對比,師兄弟二人商議過後只好繼續下行,希望能尋找到出路。

就這樣兩人足足耗費兩日時間才勉強看到曙光,當站在踏實的地面時,二人皆被眼前的場景驚住了,誰能想到瀾青大陸分界線,瀾滄江下方,竟然隱藏著一處不為人知的地下世界,一眼看過去,這片整齊有序的建築群,延伸闊遠足有數百里長。

“這是什麼地方?”

內心已經麻木的應川,吐出幾個顯得不甚焦躁的字眼。

“這應該是小河邊,小師哥,師弟等會給你弄幾尾魚烤著吃……”

自覺無理的血無寧輕聲講道,尷尬無比的面龐上勉強露出了一絲笑容,開了個不大不小的玩笑。

此刻,一臉無語的應川沒力氣陪他說笑,沉默著踩在遍佈鵝卵石的河岸朝建築物慢慢走去,他如今根本分不清自己是否還在瀾滄大陸,更別提之前想著的“自保之力”。

呵呵……這簡直就是諷刺之極!

這時,二人走在地下河岸上慢慢接近建築群落,隨著距離愈發縮短,應川心底那股涼意就愈發濃烈,當真正站在建築物下方時,兩人從心底冒出一股渺小之意,因為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座八層八角樓閣,透過其上的匾額可以看出,這座聳立在地底的八角樓閣名為“古剎閣”。

這一次,不用應川開口,血無寧直接問道:“小師哥,這是何物?”

“古剎閣。”不鹹不淡的話語足以得出一個結論,應川對血無寧意見很大,非常大。

莊青靈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這血無寧竟然如此莽撞,安排他來護衛應川,結果卻屢次使應川陷入危機,目前雖說一切安好,可無法脫離此地,本身就是最大的危機。

目前兩人所處的位置像是一道峽谷一般,一條百餘米寬的地下河從中間流淌過去,左岸是一片虛無沒有任何影像,右岸則是連綿不絕數百里的建築物,距離二人最近的“古剎閣”就是這綿延數百里建築物的第一座。

“進去瞧瞧?”

血無寧好像從來不覺尷尬,方才露出那一絲絲不好意思已經消失不見,竟然再次慫勇應川進去看看,事已至此,他也沒有反對,點點頭率先走了進去,因為兩人散出感知許久根本沒有發現任何生機存在,這時,二人不約而同地抬頭看著一片渾濁的天空,也不知此地陣法是如何構建成功的,誰能想到上方竟然是一條寬闊無邊的江流?

古剎閣總共八層,層高達到驚人的三十餘米,佔地約半里地,聳立在河岸邊足以稱得上是為龐然大物,站在閣樓的大門前,應川仔細觀察面前這扇十多米寬散發著金屬光澤的樓門,竟然看不出是什麼材質,嘗試推了推卻發現紋絲不動,這該如何是好?

“咣咣...”

這時,血無寧敲了敲樓門,誰曾想頓時傳出一連串沉悶的聲響,像是回應一般,看著面前這扇似木非石又不像金屬的奇異樓門,應川站在原地思考片刻,隨後注入了一股靈氣,突然,一陣佛語從古剎閣內部傳了出來。

“應寂滅,迎新生,劫永生,接輪迴!”

這......這是萬年寂滅警示之語。

短短十二字直接響徹應川的靈魂深處,此地怎麼會出現關於萬年寂滅的佛語,這是怎麼回事,沒等應川繼續深想,眼前的樓門“嘎吱吱”自動開啟。

透過樓門內部朦朧的亮光,應川一眼便看到一輪八卦圖盤懸掛在裡面散發著星星點點光澤,上面篆刻的符文密麻繁複好似點綴著浩渺星辰一般燁燁生輝。

這時,血無寧率先進入內部,應川緊隨其後,古閣第一層內部空間顯得無比擁擠,偌大的古閣填充著數不清的古籍,整齊有序木架將此地完全佔據,顯得無比端莊肅穆。

“遠古藏經閣?”

血無寧呆立在原地喃喃自語。

聽到血無寧說的話語,應川也是震驚不已,難道說兩人摸到了萬年前的遺蹟?

雖然說應川不知“遠古藏經閣”是何地方,但這種詭異莫名的遺蹟除了萬年前可以解釋的通,別的應川實在想不出它具體的出處。

“傳聞萬年前,佛教一家獨大,牢牢佔據瀾青大陸萬年之久,可最終還是沒有抵擋萬年寂滅,據傳他們留下了一座存放各派心法秘籍的地點,便是這藏經閣......”

沒等應川深思,血無寧開口解釋道。

藏經閣內包羅永珍,不僅僅存放著數千種心法,其中最神秘的當屬佛家舍利,這種天地靈物,一旦得到一枚並融入自身,實力突飛猛進只是小事,聽聞這種靈物可以淬鍊修者的靈根,試問,誰可以提升自身靈根的特性,別說提升,聽都沒人聽過,對於修者最最重要的便是這靈根淬鍊,因為修者一旦靈根蛻變為道根,那修煉之途無需尋找涅劫之法,意思就是不用渡劫直接躋身劫一境,且以後沒有任何阻擋直通劫體境巔峰。

當聽到道根時,應川猛地回想起來,無論是想活捉自己的蒙戰等人,還是新侯王府鳳棲桐裡的蒼臨殘魂,他們口中都提到過道根二字,難道說自己體內的灰白精血便是道根?

想到這裡,應川終於清楚的知道自己的特殊之處,怪不得圍繞自己那麼多事情,原來根結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