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弟二人在林記酒鋪待了三日有餘,中途應川陪林樂容去往成安河畔遊玩了大半個下午,許是不湊巧兩人直到回來時也沒能看到飛來此河的綵鸞鳥。

對於林家獨女應川著實有些頭疼不已,她不像牧向望那般刁蠻任性,也不像米若音那樣主觀自信。

她有的只是順從,無謂的順從...

就比如應川無論說什麼她都會附和,哪怕他說成安河畔的水很清澈,林樂容也會低聲的對他說:“河水很清澈,就像應川的眼睛一般清澈...”

她從來都會叫應川全名對他充滿了敬意,但他實在不知這敬意從何而來?

就在第五日早晨,師兄弟兩人準備離開成安鎮前往王城成鄴。

“林伯,多謝您的款待。我會盡快回來一次,院落修繕麻煩您了!”

酒鋪內應川恭敬的說道。

“無妨,小川有空就回來住幾日,哈哈...”

林懷大笑道。

“應川,你一路上要注意安全,還有...”

說到這裡林樂容朝自己的父母親看了一眼低頭不在言語。

“咦!慧琴我讓你收拾的東西你沒拎出來嗎?”

林懷一拍腦袋對著妻子解慧琴說道,然後拉著她朝後院走去。

“林伯,還有東西嗎?真的不需要了!”

應川看著自己肩上扛著的大半包吃食和衣物無奈的喊道。

可這對夫妻像是沒聽到一般腳步愈發急促。

“師弟,我在外面等你。”

就連宗正明都回過味來拍著他的肩膀說道。

“這...”

應川看著林樂容遞給自己的幾張銀票還有一塊古樸典雅的刺繡手帕,他的心裡猛地抽搐一下久久沒敢伸手去接。

“樂容,我...”

看著拿著手帕那隻嫩滑的玉白小手,只見手指頭上有十來處細細的針眼,在看著面前這張秀慧碧玉的臉頰,應川發現才不過十六七歲的姑娘眼中佈滿了疲倦,想來這張手帕她是在這幾個晚上通宵達旦為他針的心物!

這讓他如何去接?

如何敢接?

應川自問,他何德何能受得起這般禮遇?

若是自己沒有前往北川都,他定會與面前這個女子廝守終生,但前路未知...

“林小姐,此物我不能接受,還望見諒!”

應川冷冷地說道,然後直接轉身離去,只是那隻扶著包裹顫抖不已的右手錶明瞭他內心複雜的情緒。

“應川...”

林樂容帶了哭腔喊道,看著青衫少年沒有回頭她一把癱坐在地低泣哭出聲來。

這時,藏在酒鋪後門的那對夫婦皆是紅了眼眶,林懷緊緊拉著解慧琴的胳膊低聲說道:“你不能去,改變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