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一門,殿內。

華明在一個時辰前便已離去,道門已尋到,可並無他需要的東西。

況且二師兄杜劍鴻對這個所謂的東江燕王並無任何敬意,反而對他存有一絲狹隘,言語間很不客氣。

畢竟命都是人家救下來了,燕王華明也並無不滿之意。

而這次他未曾開口邀請應川入燕王府,倒是讓兩人相談間沒有隔閡之意。

對於應川來言,道不同,不相為謀,他從沒想過會加入哪一方勢力,於他來說眼前最重要的還是提升境界,然後去尋未知之北的青靈師姐,他隱約覺得世間或許只有她能解他之惑。

關於殘缺陣法、血月、毀滅的湖心小島、體內的噬類精血、腦中的《太上篇》、甚至是自己的身世、消失的紀侖之屍……

太多太多疑問壓在心底,沉甸甸的教人無從適應。

“小六子,為何獨自站在殿內?”

向來神出鬼沒的一陽道人驀然出現在應川身旁,出聲打斷了他的遐思。

“師尊,您回來了!”

對於這個門主,初時他有些頗不適應,次數多了應川倒也慢慢習慣下來,這便是境界的差距,如此不可逾越…

“那個勞什子燕王走了?”

門主一陽話語輕佻,如此看來二師兄那個性子應當不是天生的!

“回師尊,華明一個時辰前已經離去!”

應川恭敬的回道。

“聽為師一句,入了道一門以後,那道城牆後的世間便與你再無瓜葛。

你可知,你大師姐青靈為了那道城牆不被破滅付出了多少?

你又否知道,這三個月外面發生了什麼...”

一陽道人講道這裡停了下來,然後指著青白玉像說道:“誰也不知道此物來自何處,但他(她)就這樣出現了,是你大師姐帶來的,我一直看不透她。”

門主一陽停頓片刻,自嘲的笑道。

“呵...若論境界,十個一陽也不抵她一隻手掌,但她卻願拜我為師。”

一陽道人今日話語略顯絮叨,也講出了不少秘辛,沉默了許久,他又講道:“如今你大師姐去往極寒之地、未知之北、或許是那血月之上,她承受了太多,太多,為師愧為道修之師。”

講到此處,向來樂觀暢懷的一陽道人神色有些頹喪,白胖的圓臉上滿是寂寥,話語消沉飽含萎靡之意。

“師尊,城牆之後發生了什麼?”

應川開口打斷了沉默。

“與你無關,為師擇日會將小師妹送出門去,道一門所能做的只有這些了。

哎...看來又要動盪不安,不知又會發生什麼?

你大師姐便是武安動盪時期來到的道一門!”

一陽道人講完後便消失不見,空氣中飄散著最後一句解答。

“小六子,那青白玉像有大秘密,你當盡心參悟!”

“秘密?”十七歲的少年苦笑著自言自語。

......

腎為先天之本,水乃萬物之源,本源之根。

白玉小橋旁,應川已經連續五六個時辰沒有任何動作。

一向跳脫的牧向望,早已受到被門主一陽再三警告,不許她接近應川十丈之內。

水性至柔至剛,不與萬物爭而無堅不摧,無為而無不為。

小溪常年反覆流轉不見疲倦,自遠處山腰小瀑高開低走,滋養水中魚兒,造就道一門內靈霧蒸騰。

曾有人講過,水是天地間固定的資源,無盡歲月裡不多不少,符合輪迴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