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紅芒飈進一棵參天古樹冠頂,帶著一道低沉的聲響直接沒入一根大腿粗的枝幹,緊接著透枝而出速度沒有一絲減弱。

“唰”的一聲鑽入上方蒼翠的樹葉中去。

“啪唧...”

一條青色小蛇應聲滑過巴掌大小樹葉掉了下來,只見小蛇在雜亂的草叢上捲來捲去,拇指粗的蛇身此時竟冒出一絲絲乳白色的氣體,肉眼可見氣體正慢慢聚集在寸許傷口上瞬間止住了浸出的血液,然後開始修復缺口。

常言道:蛇打七寸,必死無疑。

應川牽回血燕翅,站在那裡盯著小蛇看了許久,體表的淡金光暈愈發厚重,舉手投足間竟然帶動周身的靈氣匯入體表光暈之中,著身青衫長袍的修長身軀在這古樹之下顯得無比出塵脫俗。

時節已至三月中旬,應川進入道一門已經三個月有餘,自從上次洗髓伐身後他的身材徹底長成,五官分明的臉龐愈發凝實,隱隱透出一股不言而喻的才境氣清之意。

“靈氣充裕,只是這控制輸入的量始終無法精確到斬殺線,不是差一絲便是存在溢位!”

應川心頭暗暗嘆道。

這半月中,應川五臟已然生靈兩髒,若是能有人能看到他的體內便會發現,除了他那心臟中那滴青金靈液,肝臟內也生出一滴淡金色的靈液。

門主一陽曾在授教時言之鑿鑿的講過,精血是為道修者一身精氣所在,斷然不可能生出第二滴,這是規則,如同萬事萬物一般,只有一種結果,一條生命,是天地之氣所能容忍的極限!

看著自己與眾人截然不同的脈凝境,應川不知是該自得,還是自惱。

無路可尋,若是如此下去想必最後定然會出現五滴精血,這對道修者來說應是幸事。

可心頭青金精血那噬類之意究竟是福是禍,應川一時間該去哪裡尋找答案?

眼看小青蛇的傷口就要恢復過來,應川心念牽引血燕翅隨意朝下方刺去,“嗖”的一聲過後,小青蛇直接斷為兩截,頭尾分離。

應川已經有七八天沒有回道一門,想到此處他抬起腳步朝前方走去,心道:“該回去看一下了,那燕王華明應該徹底恢復了,有些事要問下他!”

雖說腳步很慢,但一步邁出竟有融入靈霧之意,藉助周身靈氣減輕阻力,這才是真正的靈氣上浮,合合相映,步伐踏出便越去四五丈距離,輾轉騰挪間便消失在古樹林之中。

這是一處丘陵地帶,周邊亂石遍地,雜草叢生,泉水溪流遍佈,不時竄出幾頭靈敏類的異獸、綠水貓、紫光蝟、白靈兔等。

當看到遠處那散發淡金光芒的人影走來時,皆是慌不擇路,亡命而逃。

那二尺餘長的白靈兔兒尤為憤懣,只因它的速度最為靈敏,被那少年用一抹紅芒足足折磨三日有餘,跑又跑不掉,偶爾失手更是將它那通體白玉般的毛髮削的殘缺不齊,整一隻窮禿末兔,還好少年對它那鮮嫩的肉體沒有慾望,並沒有發生篝火烤肉的場景發生...

此處丘陵位於道一門正東向,距離約三百來裡,由於地勢平緩且靈氣濃厚棲居著不少小型異獸,但大自然生物鏈不可能任由其安穩的生存,只見右前方百來丈距離突然竄出一條斑斕靈豹,張著三寸長的利齒直接咬向那隻慌不擇路的白靈兔兒,眼看兔兒就要陷入惡口之中,一道紅芒不偏不倚射向那兩根三寸利齒。

“嚓...”

一聲脆響,三寸利齒直接變成半寸,伴隨著靈豹的怒吼聲掉落在石縫裡,顯然是應川認出那隻白靈兔兒就是不久前被自己用作磨鍊精準度的工具兔,索性出手救下了它。

這還得了?

右有天敵,後有仇敵!

白靈兔兒那四隻短腿散發白芒頃刻間便像灌入狂風一般,甩動著短小的尾巴一躍竟有七八丈之遠竄進一堆灌木叢中不見了兔影。

就連兔子也有無法言喻的潛力隱藏其身,何況人呢!

應川看到此景,臉面不由得露出一抹會心的笑容,心中的擔憂也消散了一些。

三百來里路,應川不緊不慢只用半個時辰便看到那處光禿禿的山坡,四隻白玉石柱靜靜的立在四周,彷彿在迎接他的歸來。

離得近了,應川伸手入懷,掏出一塊淡金色的印符,靈氣直接灌入,印符散發出一抹柔和的光芒,眼前場景突變,站在白玉小橋旁。

道殿旁的九靈輪迴枝下,白錦氅宗正明依舊盯著那棵三色古樹靜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