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子坡歸屬會寧縣,因山坡兩側各有一座尖牙般的丘陵得名。

山坡地勢平緩,整個山坡約有兩三里地方圓,坡下會寧河繞坡而流,形成一個橢圓型的流向。

從遠處看去當真是坡上高低屋,舍間煙似帶,斜陽遠近山,村外水如環......

方圓三十里內牙子坡算是一個不小的村落,村落居民約百多戶,大多以狩獵捕魚為生。

當然其中也有些縣城的商人安排夥計在此長居做些買賣。

而村民們靠著附近的丘陵河流在這裡生活的也算自給自足。

正值午時,天空中耷拉著如同蛋黃一般渾圓的太陽,陽光正好,可惜照在人身上卻感受不到一點溫暖。

遠處原本蒼青色的群山此時已被白雪覆蓋看起來如同莊嚴的聖子一般祥和。

牙子坡下的河流緩緩流淌不知疲倦,按照以往的情形在過月餘整條河流就會被完全冰封,故以此時的河面上有不少漁民正在辛勤的捕魚。

坡上房舍林立,此時村口的空地上不少孩童正在嬉戲打鬧。

突然,傳來一聲大喊,驚得一群孩童紛紛回頭望去,緊接著其中一名男孩戀戀不捨的丟下手上的雪團朝其中一所房舍走去,原來是他的父親喊他回家吃飯。

當然也有貪玩的孩童裝作聽不到的樣子繼續玩耍,結果迎來的卻是母親無情的拍屁股。

“蒙大哥回來哩。”

一名婦人拔拉著手底下調皮的男孩,小男孩一邊掙扎一邊大聲呼喊。

婦人雖說拍的挺響,但看那小男孩狡黠的眼神這一幕著實令人啼笑皆非。

婦人一邊拍打,一邊朝來人喊道,洪亮的嗓門顯得格外親切。

“哈哈...牛家大妹咋又收拾小牛成了。大牛知道還不收拾你。”

“他敢,就憑他?”

牛家大妹瞪了瞪眼,粗聲回道。

只見村口外一名壯漢牽著一匹棕毛馬匹走了過來,棕馬體型消瘦,皮毛鬆弛,從裸露的牙齒上可以看出棕馬年歲。

“嘿嘿...”

蒙大哥體型高大,套著一身皮毛袍子,太陽穴曾明瓦亮,臉上的胡茬像堅硬的刷子一般,鼻子堅挺,雙眼有神,此時正咧開大嘴笑個不停。

“咦?蒙大哥,你車上這頭青狼是你獵殺的嗎?這麼大隻?”

這時牛家大妹停下手上的動作指著棕馬後面的木扳車問道。

“怎麼還有一個青年?”

應川此時已經十六歲,由於長期的站樁打坐身子骨已徹底長成,除卻青澀的臉龐,任誰看到也會以為是一名青壯年。

“唉...今年不知怎麼了,才九月半就下雪,我出去兩天也才獵到幾隻山雞野兔,別的什麼也沒碰到,這青狼是我在回來時候發現的。”

蒙大哥一邊搖頭,隨後指了指車上的一人一狼繼續說道。

“這青狼是這個青年殺死的,可能受了重傷暈倒過去,我就給帶回來了。

我發現的時候,青狼屍體還未涼,要不然在那大荒野地裡,怕不是早晚被野獸給叼走了。”

牙子坡村民善良淳樸,見此情形哪能見死不救,牛家大妹一聽這個連忙熱心的走了過去幫忙把應川給架到蒙大哥背上。

緊接著兩人便一起快步朝村中央走去,村落裡唯一的郎中就住在那裡,至於小牛成得到機會早一溜煙的跑掉了。

沒過多久揹著應川的蒙大哥便來到一處外部黃紅參半的木製房舍前,院子則用竹子圈出一小塊地種植一些被冰雪覆蓋的藥材。

“牧先生,在嗎?”

雖說房舍門沒關,但蒙大哥還是稍稍停頓一下輕輕的敲了敲門喊道。

村裡的牧先生不僅是全村唯一的郎中,同時也是孩童的教書先生。

是以,村落裡的居民都對牧先生很是尊敬,除非是人命關天的大事,否則居民大多都會禮節拜訪。

“蒙成來了,呵呵...快進來。”輕和的聲音從屋內響起。

進入房舍,入眼一排高大的木櫃出現在眼間,上面密密麻麻標註著百餘種藥材,可見牧先生精通藥理,想來醫術也頗為高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