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琴音山’山上的鳥兒叫了,盤旋在王猛跟如心安眠的屋頂上,窗臺上。

經過一夜的休息,王猛從甜美的睡夢中快樂地醒了過來,睜開眼睛,看著懷裡那個睡得極為香甜的愛人,心裡說不出的歡愉快樂。看著她那白裡透紅的臉蛋,潔白通亮的的肌膚,攝人心魄的胸脯,心中那隻慾望之鳥振翅疾飛。溫熱的手掌剛想伸向她的心田,望著她那甜美的睡姿,真不忍心將她喚醒,戀戀不捨地將鳥兒關進了籠子。

王猛將如心慢緩緩的移出懷抱,將酥軟綿薄的被褥輕輕地往上拉了拉,一直蓋到如心的脖子中央。然後慢慢地從被褥裡輕移出身子,穿好衣服,在如心的額頭上留下輕輕的一吻,下得床來。走到窗臺邊,對著那幾只鳥兒輕輕的說了幾句話,鳥兒很乖,飛走了。

王猛穿好鞋子,走出房門,來到外屋,拿起寶劍,出得屋子,在屋子不遠處的空地上舞起了劍來。

還是那麼的歡快,還是那麼的嫻熟,還是那麼擁有著無窮的力量。

他師傅教他的就是三個字,快、狠、準,因為是用來殺敵的,不是用來繡花的。王猛深深地記住了這三個字,經過十幾年的練習,他做到了。

舞了大半個來時辰,他的汗珠早已出來,速度也漸漸變慢,他不想讓人看見,停了下來。

提起劍走入房間,剛剛掛好,可愛的如心醒了過來。

如心見到他一身的汗水,很是高興,難得看見。如心爬出薄薄的被褥,坐了起來,將衣服貼上了自己的身子,她不再害羞,因為昨天王猛故意將她的身子看了個清清楚楚,嚐了個明明白白,她覺得自己再也沒有了隱私,無須遮掩。

王猛擦抹了一下額頭上的汗水,將那個埋藏在心靈深處的慾念封存了起來,對著如心笑了笑,走出了房間,拉上門,漱洗去了。

聽過王猛拉上房門的聲音,如心穿好衣服,下的床來。

見無事可做,便拉開抽屜,本想拿出畫卷看上一看,不小心發現畫軸旁放著一把扇子。

她很是歡喜,將扇子拿了出來,緩緩地開啟,當她用眼一瞧,一隻鷹的眼睛迎面撲了過來,嚇得她丟掉了扇子。

她靜了靜心,彎下腰,撿起扇子,細看過去,那豪光萬丈的鷹眼中,裝滿了無窮無盡的仁善與正氣,她好生喜歡,內心漸漸地注滿股股暖流,好像用言語對那作畫者讚美一番。

看著那隻豪光萬丈的雄鷹的眼睛,心裡說不出的高興,道不盡的酸楚,美美的笑容中凝滯著好幾分苦澀。

春光盪漾的心兒從鷹眼中撤了回來,一個不小心,將扇子碰落在地上。

她急忙撿起,就在她想將紙扇摺好之際,紙扇上的兩條字兒龍飛鳳舞地掠入她的眼中。

還沒讓她有個準備,那字兒的筆路間伸出了一隻痴情的大手將她的芳心拽了進去,不停地把玩。

她心歡意舒,慾念狂舞,溫潤的嘴唇上下波動,美美的聲音從心頭兒發了出來:“難識此身真面目,只因心住此身中。”語音輕蕩,情愫滿懷,淚如泉湧。

她再也壓制不住心頭的慾念,急忙將紙扇合上,放入櫃子中,關好抽屜,生怕自己被那字兒吸了進去。

正當她準備好了往外奔走的腳步,滿房的紙香味死死地將她裹住,使她不得動彈。

放眼一望,偌大的一個房間,除了一個衣架、一盞油燈、一張書桌、一把極為古樸的坐椅,還有一張讓她幸福了一晚的木床外,落入眼中的全是書籍。

她怎麼也想不到,自己剛剛放飛的那隻‘惜春鳥’卻被自己的相思淚給擊落了下來。

她好生喜歡,好生難受,她的那個他原來是個書蟲。

她被感動了起來,身子一個綿軟,跌倒在了被褥上,慾望之泉再也找不到出口。

她是多麼想待在他的身旁,隨時鑽入他溫暖的懷抱,躲進他的夢鄉。

可他的心房就那麼點大,自己進去了,那些書本與誰為伴!

難以述說的情意,無法控制的思緒,隨著她的身子一起滾動在被褥上,真不知道這是喜悅,還是憂傷。

纏綿的情絲,藉著窗外的鳥鳴聲,羞怯怯、苦悽悽的向著心中的那個人兒傳送了過去:“峨眉絕世不可尋,能使花羞在上林。自古郎君筆生輝,山河錦繡美人型。”

她見過那把扇子的威嚴,她想忘掉它,她坐了起來,看著眼前的那個抽屜,她走了過去,拉開抽屜,拿出了那張好似自己畫像的畫軸,慢慢地打了開來。

她極為高興,那畫像的姑娘跟她長的好生相像,簡直一模一樣,就是十八歲的自己,那嬌貴的氣質,那虛空若谷的心靈,只求個賞心悅目,不求個卿卿我我。如心很是高興,將畫中的自己慢慢地欣賞起來,心兒和暖,熠熠生輝,幸福的微笑在那紅紅的臉蛋上開出了花朵,無比鮮豔,無比芳香。

可就在她為那美麗的容顏喝彩之時,她陡然發現,那好像不是自己了,除了那個擺弄不了風情的鼻子還像,其它的都變了。

眉毛輕鎖著歡樂,眼神隱藏著痴迷,嘴唇期盼著親吻,身子喜悅著輕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