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卻步(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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廉正滿心歡喜地扶起三人,對著站在旁邊觀看的老農喜悅道:“老爺子,快殺只雞來,為襄王殿下接風洗塵。”老漢一聽,高興的走了開去。
王猛扶著兄長坐了下來,搬來水盆,就幫他跟衛恆清洗起傷口來。傷口清洗乾淨,從布袋中拿出張老給他備下的刀傷藥粉與藥膏,一一給他倆敷上,簡單地包紮了一番。
“殿下,這些人是什麼人?為何追殺於你?”廉正見王猛幫他倆處理好了傷口後,輕聲問道。
衛恆看了看主人,又看了看廉正,小聲道:“北邊最近三年不是都有天災嗎,可朝堂之上都是一片歌功頌德的言語,我家主子聽不進去,就帶我們到外面來看個究竟。先是往東走,接著往南走,誰知在潁河邊上就開始有人圍殺我們,我們就往回逃,結果追殺的人越來越多。殿下一想,只有往南逃了,就這樣,一路往南逃,不停的有人追殺上來。我們躲進了一個縣衙求助,結果整個縣衙被殺得個乾乾淨淨,一個沒留。”說著說著,衛恆流出淚來,接著道,“殿下看著不對,再也不進官衙了,就這樣一路逃命下來,其他七個人都戰死了,殿下帶著我一路亂跑,找不到北,被追殺於此。”
廉正一聽完,流著眼淚,悲慼道:“上天眷顧,讓我等還能見到殿下!”
王猛等廉正說完,接話道:“大哥,這分明有人鐵了心想要你的命,你在外邊越久,越危險。不如明日起程,大張旗鼓地走大道回去,到當塗調些兵將,他們要是不明目張膽地造反,再也不能拿你怎麼樣了。”
廉正一聽,覺得很有道理,於是附和道:“殿下,我覺得這個法子可行。”
襄王一想,躲是躲不過的了,於是點頭道:“好,就聽三弟的。”
“客官,可以開飯了嗎?”老伯走了過來,小聲道。
“大哥,要不就在外邊吃吧。”良玉道。
“好,聽二弟的,就在外邊吃。”襄王道。
王猛聽完,就往堂屋走去,把飯桌搬了出來。林震跟陳鯤幫著老伯一起端來飯菜、碗筷、湯水,良玉順便要了點水酒。
在濃濃的夜色中,數人陪著襄王跟衛恆把飯吃了,衛恆吃著吃著流出眼淚來,他真沒想到在最後的生死關頭,還能吃到這麼豐盛的晚飯。
等襄王他倆用過晚膳,老伯看到王猛他們人多,就在堂屋鋪了一層厚厚的稻草,鋪上些舊的布匹衣物什麼的,給出了三床被褥,讓九人安睡了下來。其他七人很快就熟睡了過去,郭凱卻帶著良玉想了大半夜的娘子,真是情之所繫,無處不念。
天亮了,和善的光線從門縫裡、窗子口射了進來,照著房子半半通亮。一個姑娘從暖暖的被窩裡爬了出來,將身子放入清風中,面朝東方,慢慢地背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緩緩地將芳心默唸到肺腑間,將肺腑裡的空氣輕輕地吹入從耳旁吹過的清風中。吐完剛吸入的一口氣後,對著遠方笑了笑,心中感念道:“你感覺到了我的芳香了嗎!”
他感覺到了。王猛從稻草上起得身來,開啟自己的包袱,拿出一件青色袍子換上。整理好包袱後,走到大門邊,將門拉開,走了出去。走到場地中央,伸了伸懶腰,然後對著飛過來的空氣就是一個觀望,將右手伸入空中,就從清風中抓了一把空氣,放到鼻子邊聞了聞,吸了進去,很香很香,心裡高興道:“有人正在想念著我,我已聞到了她那香魂的味道。”閉上眼睛,滿臉歡喜,靜靜地感受著拂過臉龐的清風,無比舒爽,妙不可言。
光線從大門間射了進來,把八人都喚醒過來了。溫良玉爬起身,看著陶醉在空氣中的王猛,穿著一身青色的袍子,內心深處有些兒不安。走出大門,來到王猛的身邊,微微的笑了笑,小聲道:“你白天還在做夢啊?”
“你才想做夢呢,這叫知情識趣,生活入味。”王猛看都懶著看良玉,歡笑道。
良玉見王猛話語鮮活,心中的那點不安也就隨著清風淡散了去,對著南邊微微地笑了笑,溫言道:“你說,這見面是不是早了點,這完全沒有以前的風度了,半個晚上想著的都是她,把那個心啊,美滋滋得個不得了。和尚說女人是老虎真沒說錯,她沒把你的肉吃了,把心兒給掏空了去。”
“那是你,我是不會像你一樣的了,等會兒跟那些蒙面俠打上一架,什麼心都回來了。”王猛對著天空道。
“打架有什麼了不起的,等會兒我見到他們,好好地教導他們一番,讓他們好好珍惜生命,別動不動就打打殺殺的。肌體髮膚受之父母,應當愛惜才是。”良玉笑道。
正當良玉說完,那老伯走了過來,微笑滿臉,輕聲問道:“客官,你們要不要吃了早點再走啊?”
王猛回過頭來,對著老伯微笑道:“老伯,我們今天不急著趕路,吃了早飯再走。”
“好,那我叫我家老婆子現在就忙活起來。”老伯說完,就朝著屋子西邊的廚房走去。
王猛目送著老伯走開,坐了下來,轉過頭,對著堂屋喊道:“舅舅,你不能再睡了,還有好多事等著你呢,你再不起來,良玉就要被那家裡的婆娘給召喚回去了。”說完就對著良玉一個小小的怪臉。
廉正走出大堂,對著王猛呵責道:“你小子,這麼沒大沒小,他現在可是你的二哥了,還在取笑他。”
還沒讓廉正坐下,王猛道:“舅,那幾具屍體該怎麼處理啊?”
“還能怎麼處理,等下你出銀子,請個人去報官,讓附近的官府來處理吧。”廉正坐了下來,回話道。
剛等廉正說完,王猛朝著對面的小山坳口看了一眼,高興道:“這下好了,有人送馬來了,可以節省不少銀子。”
廉正、良玉藉著王猛的聲音望去,只見對面十來匹馬站成一條線,上邊都坐著人,清一色的黑衣,還蒙著面,有些嚇人。
“冷梓武,陳鯤,你們倆快出來,該你們幹活了,你們不是最喜歡跟蒙面人對招嗎。”王猛對著堂屋裡的兩人道。
屋內所有人一聽,撐扶著襄王跟衛恆快速地走了出來。
等襄王坐了下來,王猛對著他微笑道:“大哥,怎麼處理這些人啊?”
襄王朝著對面看了看,對著廉正道:“全殺了吧,他們今天不死,明天也會死的,留不留都一個樣。他們的刀下不知遊蕩著多少冤魂,那些人可不能白死了。”
王猛聽完,從屋裡拿出自己那把震天弓來,拿個凳子坐到場地邊的一顆杉樹下,轉過頭來,對著郭凱他們笑了笑,大聲道:“你們還乾站著幹什麼,拿兵刃啊,多好的練手的機會,還不知道珍惜。”
四人一聽,都走進堂屋,拿出各自的兵刃來,就等著王猛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