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犯人相互對了下眼神,就有人拿著刀過來了。

項曉禾一個激靈,也打了個噴嚏,然後走了出來,擺著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弱弱地看著那些官兵,道:“各位叔叔,我,我就一個路過的……”

村民們看到項曉禾走出去了,想阻止卻已經晚了。

項青州壓低聲音道:“禾禾應該是想要吸引他們的注意,不讓他們發現我們,大家別輕舉妄動。”

他對女兒還是瞭解的,大家現在要是出去了,那就等於是破壞女兒的一片用心了。

聽項青州這麼說,眾人也就待在原處不動了,默默地關注著項曉禾出去後的情況。

看見個女娃走出來,那些犯人臉上微微透著驚訝。

“哪來的丫頭,你躲在這裡做什麼?”一個犯人提著刀走到她面前。

“我是住在這一帶的,出來找找野果,路過這裡,什麼也沒看見。”項曉禾縮了縮脖子。

她說的“什麼也沒看見”,是在表明自己沒有看到他們在殺人,而且殺的還是官兵。

見她一副還挺“懂事”的樣子,那犯人表示滿意,看了看她身後的地方,“就你一個人?”

項曉禾點頭,“是啊!”

說著,還朝他遞出了一個果子,“這是我摘到的一個野果。”

這野果確實是她此前路上摘的。

犯人接過野果,轉頭對那個帶頭的道:“大哥,繳到一個野果!”

把手一甩,朝那帶頭的拋了過去。

帶頭的把手一伸,接住了野果,放嘴裡咬了一口,就“呸”了一聲,吐掉剛剛咬下的部分,“這什麼野果,這麼酸澀?”

見他吐掉咬下的野果,項曉禾道:“酸是酸了些,但也還能吃呀!你這麼吐掉,太浪費了!這個時節糧食可是很珍貴的呢!”

帶頭的把那咬了一口的野果扔給旁邊的一個人吃,然後掃了她一眼,道:“你剛剛說,你是這附近的?”

項曉禾睜著一雙圓不溜秋的大眼睛看著對方,點了下頭,“是呀!”

帶頭的看了看附近,然後盯著她,嚴厲著聲音道:“給我帶路,我們要去你們村坐一坐,順便喝口水!”

項曉禾道:“我們村沒水,井都幹了。”

“怎麼,不想帶我們去你們村?”帶頭的覺得她肯定是這樣的想法,“少囉嗦,趕緊帶路吧!”

說著,晃了晃手中的刀,威脅她。

項曉禾擺著一副被嚇到的神色,囁嚅著嘴唇,道:“我帶,我帶還不行麼……”

隨手指了個往南的方向,“我們村子在這邊。”

然後就轉身走在了前面。

那些犯人也不去管地面的屍體,只是收拾了一下那些官兵留下的物資,就跟著項曉禾走了。

等他們走遠了一些,村民們這才出來。

“咱們要不要跟過去啊?”

“這些犯人連官兵都敢殺,窮兇極惡,只怕會對曉禾不利吧?”

“是啊!而且,禾禾還是騙他們說附近有村子,等會他們發現被騙了,肯定會很憤怒的。”

大家都很擔心。

然後一道道目光看向項青州,看他是什麼想法。

項青州摸著下巴琢磨了一下,道:“禾禾這麼做,也是為了讓那些犯人發現不了我們。就這些犯人的行徑,要是發現了我們,肯定會逼迫我們加入他們,還會掠奪我們的物資,甚至會殺人。所以,我的看法是,找幾個人隨我悄悄地跟在後面去看情況,其餘人則帶著老人、婦人、孩子,繼續西行,等我們的問題解決了,我們自會追上去的。”

他們其實倒也不怕與這些犯人碰撞,但是,由於他們這邊有老人、婦人、孩子,一定程度上成為了他們的掣肘,也會成為對方利用的工具,所以,真跟那些犯人硬碰硬,肯定討不到半點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