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涵沒想到他千方百計要保密的事,竟然被他娘給捅了出去,還說得那麼不堪。

難怪連一向沉穩持重的賀家恆都氣的跳腳呢。

而表妹當年初入伯府就被八妹刁難,本來就對伯府沒什麼好印象。

現在人還未嫁進門就被人盯上了嫁妝不說,還被一群下人如此輕視輕賤,能忍下這口氣才怪。

南宮涵羞愧不已,“表妹,對不起,讓你受委屈了。

但你放心,我再沒用也不會動用女人的嫁妝,也決不會貶你做妾……”

見狀,南宮澤都替他尷尬。

他們那位大夫人啊,還真是!

一邊瞧不起人家商戶女的身份,一邊又算計著人家的嫁妝,臉可真大。

賀馨兒緩緩摘下手腕上的紅珊瑚手串捧在手中,“時世無常皆是造化弄人……,也是我與表哥緣份不夠,這手串還你。”

至於那支羊脂白玉簪,只能與聘禮一塊退回來了。

南宮涵如遭雷劈,“表妹,你不要我了?”

“夫妻、夫妻,一夫一妻,貞廉自守,慈心不怒。”

賀馨兒輕嘆道,“兩個人是情緣,三個人便是孽緣了,所以我退出。”

“可我心裡只有你,從來就沒有第三個人,將來也不會有,福康郡主能得到的不過是個名份……”

“表哥,此事任性不得,太后懿旨已下,你就是皇室欽定的郡馬爺,怎麼能悄悄成親呢。

一個欺君之罪扣下來,你我都擔不起。

整個南宮一族與賀氏更擔不起。”

聽她這麼說,賀家宣的心直接吊到了嗓子子眼,“大、大哥,真有那麼嚴重?”

賀家恆一臉嚴肅,“皇威難測,誰也說不好。”

南宮澤原本就擔心這個,結果現在被賀馨兒直接擺到了檯面上,他也忍不住了,“老五,這件事上你的確有欠考慮。”

話一出口他立覺不妥,急忙安撫賀馨兒道,“四表妹,你看老五為了你都做到什麼地步了,他這是不怕將天捅出窟窿來啊,這份情義真真是日月可鑑,所以你得體諒他的苦衷,他就是太怕失去你了才瞞著你的……”

南宮澤可謂是用心良苦,苦口婆心的勸解,只希望賀馨兒能夠看在南宮涵一片痴心的情況下先把這場婚禮繼續進行下去。

不然南宮家的臉就丟大了。

然而在明知前方是泥坑情況下,賀馨兒怎麼可能義無反顧的跳下去。

南宮涵淚眼模糊的看著她,“表妹,你當真如此狠心嗎?”

賀馨兒平靜的看著他勸道,“我們緣份已盡,表哥不要再執著了。”

見她如此執拗,南宮澤急得直跳腳,他一把抓住賀家恆,“大表哥,你勸勸四表妹吧。現在不是跟老五質氣的時候啊,整個青州府有頭有臉的人都在我家喝喜酒呢,這要是半道上新娘子反悔跑了,那我們南宮家可就丟死人了,以後還怎麼見人啊。”

賀家恆也很無奈,“五表弟頂著郡馬爺的身份,誰敢跟他成親?”

“咱們現在不管以後,先把眼前的事混過去,哪怕過後再和離呢……”

“你們是不是以為青州遠離京城,這邊的事情就傳不到郡主的耳朵裡?你可想過,依著郡主霸道的性子,若是知道了此事,四妹妹可還有活路?”

南宮澤一時語塞,無法反駁。

賀家宣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最後看向賀家恆,“可、可是咱們就這麼回去,也很丟人啊。”

南宮家的陣仗大,他們賀家的陣仗也不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