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家傑顧惜著賀馨兒的身子,自是不敢急著趕路,出了村子便讓車伕放慢了速度。

等馬車行駛的穩當了,落花便急忙將曹氏塞的藥丸取出來拿水化了,小心翼翼的給賀馨兒喂下,眼瞅著她的臉色漸漸紅潤起來,兩人皆是鬆了一口氣。

但賀馨兒卻一直未醒, 賀家傑不放心,當即也顧不得顛簸了,“走快些,去鎮上找家醫館。”

尾隨在後的陳興,當即揚起馬鞭跑到了前面,先行去安排了, 等賀家馬車趕到鎮上時, 他已經候在平寧鎮的大牌坊下。

他也不多話, 只道是給他們帶路的,然後便指指引著車伕一路駛到回春堂門前,又在一旁照扶著,唯恐賀家傑抱不穩人,把賀馨兒給摔了。

賀家傑根本不搭理他,落花著急忙火的也顧不上與他客氣,倒是大白很友好的衝他搖了搖尾巴。

陳興拍拍它的頭,抿著唇沒說什麼。

竇大夫出診去了,坐堂是一位姓李的中年郎中,早從陳興那裡知曉了賀馨兒的情況,便提前準備好了醒神開竅的藥方,銀針也消了毒備下,只等著病人上門。

是以賀家傑剛到門口,便由藥童迎了出來,直接帶他進了診室,丁點也沒耽擱功夫。

李大夫仔細的把過脈後,調整了一下藥方,便讓藥童去抓藥煎藥, 又取出銀針為賀馨兒施針治療。

半個時辰後, 賀馨兒依舊昏迷不醒,半點不見起色。

“奇怪,這姑娘的脈象不浮不沉,和緩有力,明明無礙了,為何就是不醒來?”

李大夫一臉不解,試了左手又試右手,並未發現任何異常,最後無奈的表示現在只能等,等她自己醒。

賀家傑差點要破口大罵,忍了又忍才沒罵出口,不過臉色卻是極其難看,他俯身將蓋在賀馨兒身上的軟毯往上拉了拉,隨後雙手一抄將人抱了起來,二話不說便大步往外走去。

落花急急跟上,因為腿短,只能跟著小跑,卻是突然想起還沒付診金便又急忙忙的往回跑, 一邊跑一邊解荷包,“銀子!多少銀子?”

藥童道是, “剛才那個小哥已經給了。”

“噢。”

落花一楞,又轉身往外跑。

藥童看著好笑,“至於的嘛~”

李大夫撫著鬍鬚瞧著馬車走遠了,才搖搖頭回去繼續研究脈案去了。

陳興尾隨在賀家馬車後一路跟著進了縣城,眼看著快到賀府了還不肯離去,賀家傑氣咻咻的翻了個白眼,“大白,去把人打發了。”

大白幽幽的看了他一眼,直看的他渾身不自在,“你那是什麼眼神?”

賀家傑見它動也不動,心裡頗不是滋味,“好你個大白,竟然向著那小子!哥給你買了那麼多好吃的,都餵狗肚子了不成?”

“呵呵、呵呵,哥不是故意罵你啊,就是說順嘴了,可不興跟哥生氣的啊。”

“大白、白大爺,別介呀,咱們可是好哥們,不能因著一個外人生分了不是。”

對上大白,賀家傑從來就沒硬氣過,見它不高興了,那時立馬就認慫,又是道歉又是撒嬌的,什麼手段都使上了,只求大白別不理他。

“不是哥不待見那小子,只是咱們馬上就要回府了,他再跟著可就不合適了……

所以,大白你懂哥的意思吧?”

大白無語的很,不屑的睨了他一眼,方不緊不慢的起身,慢騰騰的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