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前幾步,雙手接過信件,賀家恆心底的怪異感覺愈盛。

不過他向來聽令習慣了,到底沒有問什麼。

恭恭敬敬的行了個禮,他後退幾步方轉身往外走,厚實的棉簾掀起,一股冷冽的寒氣撲面而來,冷得他一個激靈,大腦更加清明。

候在抱廈的初一聽得動靜,趕忙取了他的鬥蓬迎了過來。

賀家恆面色沉靜,唇角繃直,一言不發。

初一在他身邊多年,素來了解他的脾氣,眼見他心情不愉,也不敢多話,輕手輕腳的給他繫好鬥蓬,就默默的退後一步。

賀家恆沉著臉大步往外走,待行至院門處他暮然轉頭,深深的看向書房的木門。

初一及時停下腳步,彎著腰身,目光落在自己的腳尖上。

他儘量的不去想,架不住腦子不聽話,許多稀里古怪的念頭自個往外蹦,壓都壓不住。

大少爺從外面回來時,還意氣風發的,怎麼到老爺跟前待了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就心事重重的呢?

難道挨訓了?

不該呀~

就在他胡思亂想之際,就聽得一串腳步聲由近及遠,原來賀家恆已大步流星的走遠了。

初一趕忙快步跟上……

次日臘月二十八,天剛矇矇亮,賀家恆就帶著一車年禮出了府,直奔城門而去。

賀鴻錦不許他告之賀馨兒,他不好違其意,卻感覺心裡過意不去。

畢竟對葉來銀夫婦而言,再多的年禮也不如能看到閨女來得高興。

於是,心虛之下的他為免碰到賀馨兒,早早就出發了。

初一坐在角落裡,不時的看一眼自始至終都闔眼休息賀家恆,納悶直撓頭。

“別看了。”

馬車噠噠噠的行走在鄉間小路上,車輪發出吱吱呀呀的聲響,伴隨著窗外呼嘯的風聲,寂廖而冷清。

冷不丁的聲音響起,把初一驚得差點蹦起來。

下意識的就要解釋,卻見自家少爺依然雙眼緊閉,他張張嘴,又張了張嘴,到底沒有出聲。

而賀家恆一臉的平靜,就象是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