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致的恐懼過後,是滔天的恨意。

恨不得立馬把那個蠢貨給掐死!

不是她瞎那折騰,哪裡會有這樣的事?

想當年,他也惦念過賀府的富貴,後來家裡日子好過,除了偶爾的糟心事,大多數時間,家裡都是一片和樂。

事事順遂,平安和樂,比什麼都強。

他早不去想那些虛無飄渺的東西。

但是,以他的心機,若真動了念頭,定會安徘個十全十美的法子,絕對不會被人隨便滅口。

試想想,高門大宅裡的的人都是人精,哪會被人輕易拿捏住的?

不管是什麼人阻了他的富貴路,殺人滅口是最簡單的法子。

滅口?

這個詞在腦海中崩出來的那一刻,老葉頭心痛如絞。

養了十七年的閨女,說沒就沒了,怎麼能不叫人傷心。

傷心之餘,擔心更甚。

自閨女出事起,他的一顆心始終吊在半空中,就怕牽連到自家,結果這才幾天就就發生了這麼可怕的事,他幾乎可以肯定是賀府下黑手。

就是不知是那孩子還是長房夫人?

不管是誰,這般要至全家於死地的做法,都令人髮指。

可他能怎麼辦?

得虧有大白啊,不然今兒全家人都要交待了。

老葉頭躺在炕上,想七想八越想越多,直冒冷汗。

要按著他的想頭,現在、馬上、立刻把那個死老婆弄死,好出一口濁氣。

只是閨女剛出了事,家裡又來了壞人,在這個節骨珠上,那個蠢貨再出事,老葉家成什麼了?

煞星都不帶這麼玩的。

老葉頭又恨又惱……

——

駕著騾車的葉葉滿倉去了張家,缺了車架,宿在了張鐵牛屋裡。

張家小子和旭升不用他跟著,那他睡覺就是,想那麼多幹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