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她露在外面的手塞進被子裡,深深的看著她的病容嘆了口氣。

解衍昭在思考自己是不是真的錯了,每次冬至對他惡語相向後他都會問自己,後悔嗎?

答案是不後悔,復仇的種子是他很小的時候就埋下的,他走這條路走了太久,走的太艱辛了,他揹負著三條人命,不...是整個成王府,所有人的恨和怨都只能他一個人來報。

他沒有退路,無論有沒有冬至他都必須走下去!

為了這個計劃他在解無歸面前裝傻扮痴了十五年,可是他沒想過這個計劃裡會有一個意外發生,就是冬至。

她怎麼能愛他呢?

他試過很多次壓制自己對她的感情,可是後來發現接受比放棄更容易,所以現在必須在自己身邊,必須重新愛上他,就像魚不能沒有水。

“冬至,我們重新開始吧,不要再折磨我。”

冬至的眼睫毛顫動幾下,眼角流出一滴晶瑩的淚珠。

冬至這一病解衍昭衣不解帶的在床前照顧了她一天一夜,第二日連早朝都沒去,直到冬至幽幽轉醒他才稍微鬆了口氣。

然而冬至睜開眼看見是他,頓時覺得胸悶氣短,轉過頭去想眼不見心不煩。

解衍昭苦笑:“醒了就好,起來吃些東西吧。”

“看見你,吃不下。”

她的嗓子因為風寒而嘶啞難聽,而且每說一個喉嚨都撕裂般的疼痛。

宮女端來肉蓉粥,濃香飄蕩在整個宮殿之中,可冬至不為所動。

解衍昭攪拌著粥,像是聽不見她的嫌棄:“你餓了一天了,先吃點好不好?你以前最不喜歡餓肚子了,如今怎麼三天兩頭的不吃飯呢?”

冬至心裡想著,若是真能餓死就不用醒來面對自己對他的愛恨糾葛。

見冬至依舊不為所動,解衍昭動了動喉嚨,有些無措的放下了碗說:“那你好生休息,我等會兒再來看你。”

“我想出宮。”

解衍昭剛站起來,立即皺眉否定:“不行。”

冬至立馬又閉上了眼睛,好像除了這個要求,她就無話和他說了。

沒一會兒解衍昭出去了,進來一個面生的宮女給她送藥,冬至雖然不在乎每天在這長歡殿的宮女都是誰,但還是好奇問道:“你是誰啊?原來的那些宮人呢?”

小宮女低頭回答:“陛下說他們辦事不力,伺候不好主子,都去慎行司領罰,以後也只能在浣衣局做事了。”

“什麼?”

因為激動,冬至忽然咳嗽起來,小宮女立馬給她送上一杯熱水。

冬至平復了呼吸,抓著她問:“那二牛呢?”

“他倒是沒去浣衣局,只是領了罰還躺在床上呢。”

冬至鬱結。

忽然推開小宮女就要往外面走,小宮女立馬上前跪在她面前祈求道:“姑娘,您還沒好全,要是加重了,陛下肯定不會放過奴婢的。”

冬至停下腳步,欲哭無淚。

解衍昭是在逼她啊。

可越是這樣,冬至就越想逃,解衍昭現在變得太可怕了,她都不知道解衍昭下一次還能幹出什麼來。

“...你起來吧。”

小宮女這才緩緩站起來。

冬至嘆出一口氣:“找個大夫給二牛看看,必須治好不能留病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