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最愛的人,但冬至現在有了爹,也許真的時間是所有痛苦的良藥,她開始有了意識與外界接觸,至少不像之前那麼冷漠。

春天來了,歸渺峰招了許多新弟子,袁仲清被林宗‘脅迫’去教新弟子。

可袁仲清對那些弟子充滿了戒備,他就是因為一個徒弟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的,所以說什麼也不肯教,氣的林宗與他大吵一架。

袁仲清也氣,想逃脫林宗對他的糾纏,乾脆拉著冬至去踏青,遠離林宗那張喋喋不休的嘴。

說是踏青其實就是去山裡摘野菜野果子,冬至對山林很抵抗,一看見和鳳山差不多的樹或是地勢就會本能的想逃離,可看她爹那麼想去她也不好說什麼。

只是一直緊繃著神經,直到她爹穿過一片樹林把她帶到了一片油菜花天,太陽曬著金黃璀璨的油菜花,微風輕輕吹著,不僅將她吹的舒服,還把油菜花田吹得像是在打浪一般。

讓人覺得舒爽宜人。

袁仲清摘了油菜花,三下五除二就編好了一個花環轉身戴上冬至的腦袋,一時失神,道:“你和你娘真像啊。”

冬至一怔,忽然指著額頭:“孃的額頭也有這個?”

袁仲清哈哈大笑:“那倒是沒有。”說完忽然悄聲道:“不過後腰倒是有一個胎記。”

冬至頓時臉紅。

袁仲清立馬清嗓子:“我這與你說這些做什麼,前面有個李子樹我去摘些李子吃,你就站這兒別動,有什麼事兒叫爹。”

冬至點點頭。

等到袁仲清走了,冬至便閉上眼呼吸著帶著油菜花香的空氣,微風裹挾著花瓣掠過髮絲,冬至彷彿能聽見花瓣飄走的動靜。

不知道是不是過於寧靜了,冬至對周圍的動靜就特別的敏感,她忽然聽見身後有枯枝斷裂的聲音。

有人來了?

還是她爹回來了?

冬至睜開眼,轉身去看,可身後卻什麼都沒有。

背後就是一片樹林,剛剛聲音傳來的地方應該就在這不遠,可為什麼連個鳥都沒有?

冬至都快覺得是她幻聽了。

“冬至!”

袁仲清抱了一堆果子回來,歡喜道:“乖女兒看,爹摘了好多果子,那邊居然還有蘋果,難看是難看了一點,可甜了。”

說完就在自己身上擦了擦遞給冬至。

冬至接過樣子不好看的蘋果,輕輕咬了一口,點頭:“好吃。”

“好吃以後爹天天帶你來摘果子。”

袁仲清估計林宗的氣消了就想著回去了,冬至心裡不自覺的回想起剛剛的動靜,不住的用眼睛在林子裡搜尋。

她以為是解衍昭回來了。

可怎麼會呢,那場大火把所有都埋葬了,除了她沒人逃脫出來。

一想到那場大火冬至就覺得頭痛欲裂,不願意去回想那些細節,怕自己再次陷進去就出不來了。

——

四月初五是清明,山上的弟子大多都會被請去給死去的人做法,大半的山就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