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陸沉水之後冬至繃著的那根弦瞬間鬆懈了,她窩在解衍昭的身邊,將他的手搭在自己的腰上,自己使勁朝他的懷裡靠近。

眼淚浸溼了衣裳布料,冬至此刻只想再靠近解衍昭多一點。

“王爺,你可真是我的劫啊。”

在沒遇到解衍昭之前冬至哪裡能想到,自己有一天居然會變成這個樣子,原來的她只想攢攢功德,混吃混喝一輩子。

如今她有了更大願望,那就是要和解衍昭白頭偕老,一輩子都好好的。

她摸著解衍昭的臉頰,苦笑道:“你要好起來,然後補償我,我可不能吃虧。”頓了頓又道:“好吧,也不是一點虧都不能吃,但是隻能吃一點,剩下的你必須都還給我!”

說著,她把腦袋在解衍昭的臉上蹭了蹭。

雖然可能現在解衍昭什麼都不見,但是冬至實在是太想他了,就想和他說說話,大概是自己說的每一句都沒有得到回應,冬至一下子委屈的哭了起來。

以前她說什麼解衍昭都會回應的...

而且她害怕自己學藝不精,害怕到時候她撐不住,害怕解衍昭因自己而死。

心驚膽戰的度過了三天,第三天傍晚陸沉水單獨找上了門,手上還拿著一個盒子。

“時機到了,可以開始了。”

冬至既緊張又激動,咬了一下舌頭讓自己冷靜下來。

問道:“我要做什麼?”

陸沉水往床榻的方向走去,冬至本能想跟上去,卻聽他說:“你去找人把這裡的東西都搬走,我要畫陣。”

冬至看了一眼他的手:“不如你告訴我怎麼畫,更方便。”

陸沉水頓住,無語看她:“老朽右手好得很,再說了,這是我獨門的陣法,不能讓你偷學了!”

冬至白了一眼,只好轉身出門去,卻沒看到在她轉身出去之後,陸沉水開啟了木盒看著盒子裡的東西朝著解衍昭而去。

一邊擺弄盒子裡的東西,一邊看著解衍昭搖頭,喃喃道:“事將成,你可千萬別叫我失望啊。”

——

冬至再進屋的時候便看見整個屋子已經被搬的空空如也,解衍昭躺在地上,陸沉水盤腿坐在一處方位,冬至能看出來他坐在少陰的位置上,除此之外只有地上兩盞燈隱隱約約的搖曳著。

他朝冬至使了個眼色,冬至轉頭落座在少陽的位置上盤腿落座,雙手沉于丹田處。

此刻房門已經落鎖,外面全是守衛,屋子裡只有他們三人,安靜的可怕。

不一會兒陸沉水淡淡道:“跟著我念,不許出錯,不許停頓,就算是有把刀扎進你肉裡都不能停,一旦停止你的郎君立馬魂飛魄散。”

冬至藉著那昏黃的蠟燭看著解衍昭的側臉,抿唇看向陸沉水:“你最好也做到。”

陸沉水笑了笑沒說話。

一隻手在胸前畫著符咒,冬至立馬跟上他的手勢也畫了起來,帶兩人都閉上雙目準備開始唸咒時,他們身下的陣法泛起了紅光將解衍昭籠罩在其中,而兩人身上的靈氣如絲絲縷縷的線條一般湧入紅光之中。

“雲篆太虛,浩劫之初,乍遐乍邇,或沉或浮...”

冬至一字一句跟著陸沉水念,眼前漸漸出現了光亮,她下意識的循著光亮往前尋找,她尋的很累,覺得全身的力氣都快被抽乾了,但她知道自己必須撐住,撐過這一天一夜才能倒下去。

“昭昭其有,冥冥其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