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瓏姑娘,到底出什麼事情了?”等賀若懷心離開,柳嬅讓侍女出去,才看著床榻上的玲瓏低聲輕問。

“你怎麼知道我在裝睡?”玲瓏臉上現出一片紅雲,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柳嬅哼了一聲,道:“你肩膀的牙印那麼深,你能睡的著?”

說起這件事,玲瓏才微微一驚,忙將自己肩頭的衣衫往上拉,試圖遮掩住傷口。

柳嬅看著她的動作,冷笑道:“你我同是女子,難道還怕被我看不成?再說了,傷口那麼嚴重,必須要儘快處理,否則會留下很深的疤痕。”

一聽到柳嬅說,有可能會留下疤痕,玲瓏瞪大了眼睛,這才一把抓住柳嬅的手,急道:“嬅兒姐姐,你有辦法?我···我不想留下疤痕。”

柳嬅搖搖頭,看著她像受驚了的鳥兒一般,不由得起了同情心,低聲道:“當然有辦法了,來,將衣服解開,我給你上藥。”

玲瓏雖有些不好意思,但一想到有可能會在自己肩頭留下一個醒目的牙印,她也就不敢再做什麼,安靜的看著柳嬅替她消毒,塗藥。

望著肩頭上血淋淋的傷口,柳嬅越想越氣,道:“是他留下的!”

玲瓏咬著唇,鼻子裡哼了一聲。

輕輕點了點頭。

柳嬅冷哼一聲,罵道:“我還以為是個君子,看來也不過是一頭披著羊皮的豺狼。他和那些輕薄的紈絝子弟,又有什麼分別。還整日一副佳公子模樣,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柳嬅心中有氣,看著情形,想必是賀若懷心想強迫玲瓏做她不願意做的事,這才留下了這頗為曖昧的牙印。

“你不是她妹妹嗎?他豈能如此禽獸不如。”柳嬅塗藥的手微微一抖。

玲瓏一把抓住柳嬅的胳膊,知道柳嬅想岔了,連忙解釋,低聲道:“嬅兒姐姐,你答應我絕對不能將這件事情傳出去。我···我不是懷心哥哥的妹妹,我不過是她在戰場上救的的俘虜罷了。再說了,懷心哥哥真的什麼都沒做。”

她低著頭,說出自己的身份。

眾人都以為她身份高貴,其實她不過寄人籬下的俘虜罷了。

可每當想到這個身份,她自卑的情緒就會湧上心頭,這也是隔開她和賀若懷心的一堵無形的牆。尤其是當她知道賀若懷心出身關隴世家的賀若家之後,這種身份的巨大差異,更讓她痛苦不堪。

柳嬅的眉頭緊皺在一起,她盯著玲瓏,道:“就算是俘虜,他也不該這樣對你。我生平最痛恨逼迫女子之人,我找他去,替你討回公道。”柳嬅自從跟了賀若懷心,性格也變得堅毅起來,倒是比之前更加開朗了許多。

“不!”玲瓏一把抓住柳嬅的胳膊,然後將她拉住,低聲道:“不是你想的那樣,懷心哥哥也不是有意的。”

玲瓏知道,賀若懷心對柳嬅已經比較信任了,所以她大著膽子,準備將實情說出來。因為柳嬅是郎中,她精通醫術,如果能辦法治好賀若懷心的病,她就不用在擔心賀若懷心會離開她了。

賀若懷心每次發病,都感覺他要離自己而去。

這一次,其實相比之前,已經算輕的了。畢竟他除了行為狂暴,身體的其他方面並沒有表現出不適來。她到現在還記得,第二次發病的時候,賀若懷心全身顫抖,口鼻流血的恐怖情狀,更可怕的是,那一次他整整昏迷了五天。

“什麼意思?”柳嬅微微一愣,不明白玲瓏話裡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