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若懷心時而笑意橫生,時而殺氣瀰漫,一旁的泠兒看著這個奇怪的男子,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小姐跟這樣的傢伙走得這麼近,到底是福是禍?

“大小姐剛才這一出令人驚豔,一個男扮女裝的雌兒會受懷疑,可一個妖禍眾生的美女卻能打消許多的疑慮,這是美人的特權。只是大小姐,下次能不能不把我拉下水?”

賀若懷心盯著楊雪兒,然後笑道。

楊雪兒搖搖頭,一雙彷彿亮如星辰的眸子要將賀若懷心看透一般,媚笑道:“你這就怕了?還是說怕我阻了你和乙支大小姐的美好姻緣。”

賀若懷心都快無語了,這丫頭到底在說什麼啊。

我能和乙支武勝男有什麼姻緣,他們兩人今日不過是在彼此的眼光中看到了合作的希望罷了。

這也符合他們的利益。

他不想在這件事情上多做糾纏,然後低聲說道:“我覺得我們的機會就要來了,現在的頭號大事是聯絡上我們的人,只要我們的人進了城,便可以從容佈置了。”

“為什麼這麼說?”楊雪兒也順著他的話問道。

“今日大堂之上,淵蓋屠的鋒芒畢露不僅讓太子灰頭土臉,更讓乙支家吃驚。一個大對盧淵蓋祚就足以讓乙支家頭疼了,若是淵蓋祚旁邊還有一個武力和智謀不在其之下的弟弟,那對乙支家族來說,可就糟糕透頂了。”

大堂上眾人唇槍舌戰之際,賀若懷心可不止是在安靜地吃肉,更多地在觀察眾人臉上的神色變化,後世學過心理學的經歷讓他在觀察別人言行舉止的時候很有針對性。

淵蓋屠表現出來的睿智和耐心讓乙支文信兩兄弟多次對視,這便是乙支家兩兄弟忌憚他的最直接證據。

說到這兒,賀若懷心忽然猛地抬起頭,盯著楊雪兒的眸子,道:“你說會不會乙支武勝男猜中了我們的身份,認為我們是來自朝廷的密探?”

楊雪兒咯咯笑了起來,道:“怎麼,害怕了?”

“那倒不是,若果真她猜到了我們的身份,那我們要再動手,可就難了。”

楊雪兒搖搖頭,笑道:“我看不然,她或許會懷疑我們的身份,但是並不確定我們是什麼人。所以他們會先試探。”

“你為什麼這麼確定?”賀若懷心奇怪的看著楊雪兒,他不明白,這個丫頭為何只是從自己的一句話或者場上的情形就做出這種判斷。

“因為我是北地妖姬啊!”楊雪兒淺笑起來。

“若我們真的刺殺淵蓋屠,那對乙支家族來說,是可以掌控的。到時候,只需要將我們貼上隋人的標籤殺掉,給淵蓋家交代過去就行了。正好和我們的想法一致。”

楊雪兒早已經事情看得通透。

“可是今日乙支武勝男與我這樣唱雙簧,淵蓋家族能輕易相信我們之間沒有密謀?”

賀若懷心還是不死心,有些事情,他還沒有完全想透。和楊雪兒自幼就經歷深宅大院的宅鬥不同,他的經歷主要在廣袤的戰場上,在明刀明槍的鐵血上,這種在暗地裡的暗鬥他有經歷,但決不算的上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