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夫人回來了,咱們在府上打攪多日,是不是需要過去拜見一下?”

沈鐸其實是過來和南霜說這件事的。

南霜的手還摩挲著面頰上的薄紗,心不在焉的點了點頭,淡聲道:“好。”

“現在過去?”

沈鐸又朝著南霜身後的房間瞅了一眼,緩緩道:“需要叫上裴珩之嗎?他在房間嗎?”

話音剛落,裴珩之就拖著懶洋洋的步伐,從房間內走了出來,他站在南霜身側,冷眼掃了沈鐸一眼,態度表現得明明白白。

沈鐸禁不住摸了摸自己的鼻尖,心說:以前怎麼沒發現裴珩之竟然是個氣場如此強大之人。

曾經還真是小看他了。

徐遮受了傷,原本應該待在房間內靜養,但現在兇案未結,兇手也還沒有抓到,徐遮自然沒有養病的心情,總是拄著柺杖到處跑。

而今陳意濃忽然回來,勒令徐遮必須回房休息,現在不僅出不了門,就連床都下不來了。

南霜一行人趕到的時候,陳意濃正站在院外拉著鶯歌說話。

鶯歌眼睛都哭腫了,身子半倚靠在陳意濃身上,神色哀傷又迷茫。

“意姐姐,你說長淵能去哪呢?昨晚他還讓我在家好好等著他,他第一次用那麼溫柔的眼神看著我,沒想到現在就出了這樣的意外,我都不知道怎麼辦了。”

陳意濃抿了抿唇角,眼裡的情緒有些複雜,她拍著鶯歌的後背,緩緩道:“放心吧,興許今晚就回來了呢?你先回家去看看,說不定他已經回家去了。”

鶯歌愣怔的望著她,心裡也免不得起了幾分期盼。

可是柴管家還在家裡守著,若是長淵回來了,肯定會來告訴她的。

鶯歌又哭了起來,“萬一,萬一他出了什麼事情,想回來卻回不來呢?”

“不要自己嚇自己,你已經出來大半天了,還是先回家休息一下吧,夫君他也派了縣衙的差役幫忙尋常,如果有訊息的話,一定第一時間通知你。”

“多謝意姐姐。”

“好啦,快擦擦眼淚。”

陳意濃把自己的手帕遞上去,而後笑著說:“你得顧好自己的身體,萬一長淵回來了,你卻病倒了,豈不是得不償失?”

“嗯。”

鶯歌點了點頭,而後低聲道:“那我先回去等訊息。”

“去吧。”

鶯歌離開的時候,恰好與南霜他們下肩而過。

她看到南霜,想起之前的好意,勉強露出幾分笑容,朝著南霜點了點頭。

“姑娘,今日之事真是多謝你了。”

“不客氣,季師爺有訊息了嗎?”南霜問。

鶯歌搖了搖頭,緩緩道:“不過徐大人已經派人出去尋找了,應該很快就有訊息了。”

話音落下,南霜幾不可查的皺了下眉頭。

鶯歌雖然是妖體,但是妖力淺薄,看起來柔柔弱弱的,與尋常人類並無區別。

而季長淵的修為,卻高深莫測。

他們是靈脩,如今成了親又可以雙修,沒道理讓鶯歌的妖力潰散至此。

察覺到南霜再盯著她發呆,鶯歌忍不住問了句:“姑娘,你怎麼了?”

南霜回過神來,搖了搖頭道:“沒什麼,你先回家去吧,說不定季師爺很快就會回來了。”

鶯歌露出笑容,“你和意姐姐都這樣說,希望真能如此吧。”

鶯歌離開之後,陳意濃已經先行一步回到了房間。

沈鐸的目光落在陳意濃剛剛消失的地方,似乎正在發呆。

南霜剛湊近想詢問一下,就聽見沈鐸朝著掌心的玉葫蘆低聲詢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