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烏央烏央的人圍過來,其中有一個魁梧大漢,丈高八尺,蒼髯如戟,看向佟司書的表情,像是恨不得將他生吞活剝。

“小子!你剛說要把誰打得滿地找牙?”

“……”

佟司書站起來想要腳底抹油,可是四周的人都巴巴地看著他,他立即就把脊背挺直,口出狂言。

“就你!怎麼了?不服氣是不是?”

“嘿!”

旁邊傳來鬨笑聲,打頭陣的大漢鄙夷的看向佟司書,“昨天捱揍沒挨夠是不是?行,今天我們來的人多,必定把你伺候舒服了。”

“誒誒誒!幹嘛?”

佟司書靈活的躲開他們的手,梗著脖子道:“二藤子我告訴你,我不是怕你們!但是這裡人多地方小,咱們不要傷及無辜,有什麼事,咱們出去說!”

“好!”

大漢樂呵呵的看向佟司書:“你丫的今天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既然你想找死,小爺我就成全你!”

眾人讓出通道,就這樣好整以暇的看著佟司書。

佟司書忽然有一種騎虎難下的感覺。

旁邊的白落塵面露擔憂,他與佟司書幼年相識,這麼多年也一直有聯絡,所以對於佟司書的修為,他也是十分清楚。

軒轅門以丹藥著稱,武力並不突出。

其實軒轅門立世多年,也就出過一個武力超群的修士,就是佟司書的父親佟川。

當年鎖妖塔一戰,便是他與溫令遮並肩作戰,才平定了禍端,後來軒轅門躋身於八大門派之一,也是因為此戰的功勞。

但是這麼多年過去,軒轅門再次沒落。

連他們的當家少主,也只是個以丹藥修煉的藥修,更不要提其他人了。

“這位朋友,咱們有話好好說,如今咱們同聚屋簷下,也算是一種緣分,打打殺殺的傷了和氣,也會讓戚家莊為難。”

白落塵出面做和事佬,但對方顯然並不領情。

常藤瞥了白落塵一眼,淡聲道:“這是我們君山道場與軒轅門的恩怨,天玄宗的名聲再響亮,也管不到我們頭上,還請諸位不要多管閒事。”

白落塵繼續道:“此事與天玄宗無關,我作為司書的好友,自然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破壞戚家的酒宴,大家都是因為關心魔淵之事相聚於此,不如先暫且放下曾經的恩怨,凡是以和為貴。”

“落塵兄,你我也是舊識,何況我常藤也不是胡攪蠻纏之人,今日若不是他口出狂言,我等也未必會和他一般見識。”

常藤說完,又看向旁邊的佟司書,輕蔑道:“這樣吧,只要佟公子跪下來給我們磕個響頭,然後道個歉,我們也就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了。”

“什麼?讓我給你磕頭道歉?你做什麼青天白日夢呢?”

佟司書的氣性也上來了,他指著常藤放下狠話,“好,你不就是想繼續打一架嗎?我佟司書奉陪到底!”

常藤他們先一步往外走,白落塵趁機拉住佟司書,低聲道:“你別逞強!”

說完,白落塵又忍不住提醒了句:“咱們還有正事要做。”

“放心吧,我有分寸。”

佟司書眼底溢位一抹狠毒,他湊到白落塵耳邊低聲嘟囔了句,隨即便瀟灑離去。

白落塵眉心緊蹙,回想著佟司書方才的話,眼裡的神情變得愈發複雜。

這時候沈鐸湊了上來,朝著白落塵詢問道:“師兄,他剛才跟你說什麼了?”

“哦,沒什麼,他讓我放心,說是想到了對付常藤的辦法。”白落塵心不在焉道。

聞言,沈鐸‘嘖’了聲,摸著下巴看著烏央烏央跟出去的人群,感嘆道:“君山道場的人,練得全都是硬功夫,個個魁梧威猛,我看這個佟司書是凶多吉少了。”

話音落下,葉子琅也站了起來,“君山道場與軒轅門積怨已久,不過這場熱鬧,還是值得看一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