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鶴在前方徘徊,正當南霜和裴珩之打算跟上去的時候,紙鶴忽然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身,又朝著南霜飛了回來。

怎麼回事?

還未得到答案,身後忽然傳來急切的呼喊聲:“南姑娘,沈公子回來了!”

南霜收了紙鶴,和裴珩之一道往回走。

徐家的涼亭內,沈鐸的右腿搭在跟前的一個圓凳上面,膝蓋處的布料已經被磨損,上面沾著不少已經乾涸的血漬,露出裡面猙獰的傷口。

南霜見此情景,匆忙加快腳步。

“怎麼回事?你怎麼受傷了?”

沈鐸半趴在桌子上,朝著南霜笑了笑說:“行了,先別問這麼多,趕緊給我找個大夫清理一下傷口,我的背……嘶!”

沈鐸倒吸了一口涼氣,扭身的瞬間,將受傷的後背也展露在了眾人眼前。

他的後背大片大片的血痂,混合著布料,有的都已經黏在了傷口裡面,看起來觸目驚心。

府內的小廝已經出門請大夫去了,南霜坐在沈鐸的對面,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裴珩之站在南霜的身後,語調有些幸災樂禍。

“師兄怎麼受了這麼重的傷?疼不疼?”

“……”

沈鐸翻了個白眼,急聲道:“你從山崖上摔下來試試!看你疼不疼。”

“山崖?師兄有什麼想不開的,竟然跑去跳崖?”

“你才想不開!我是因為天太黑,沒看清前路,才不小心掉了下去,幸好下面有一棵歪脖子樹接住了我,不然我就一命嗚呼了!說來也是奇怪,我消失了整整一夜,你們怎麼沒去找我?害我在樹上吹了一夜的冷風!”

裴珩之扯了扯唇角,又淡聲詢問:“那你怎麼下來的?”

“我……我當然是因為體力恢復,然後從樹上跳了下來啊!不然我的腿也不會受傷了。”

“如此說來,的確是我們不對,讓師兄受累了。”

裴珩之嘴裡說著抱歉的話,語氣中卻沒有半分真心實意。

沈鐸冷哼了聲,朝著裴珩之道:“你別叫我師兄,我可承受不起!”

旁邊的南霜落座之後一直沒有說話,她靜靜的盯著沈鐸好幾眼,表情有些古怪。

沈鐸注意到她的模樣,忍不住問了句:“你在看什麼?”

“沒什麼,就是一日未見,如隔三秋,師兄受累了。”

沈鐸:“……”

大夫過來之後,先幫沈鐸處理了一下傷口。

後來徐遮聽說了沈鐸的傷勢,還專門從雜貨房拿過來一副柺杖,是他之前不小心扭傷了腳的時候用的,後來一直閒置著,如今也算是重新派上了用場。

徐遮從沈鐸的房間出來之後,正好看到南霜和裴珩之蹲在遠處的牆根下,竊竊私語的,也不知道再說些什麼。

“南姑娘,裴公子。”

徐遮在距離他們幾步遠的時候,停下了腳步,並朝著兩人的身影喊道:“兩位方不方便和我聊幾句?”

“啊,行。”

南霜隨意應了句,然後和裴珩之站起身,來到了徐遮跟前。

因為今日事情有些多,所以徐遮便直接開門見山道:“姑娘對於昨晚的大火,有何看法?差役們也都知道,昨晚的大火不同尋常,我已經命人封鎖了訊息,但這件事太過詭異,若是不問清楚,在下的心裡也不能安寧。”

南霜明白徐遮的心情,於是緩緩道:“徐大人,我也就不瞞你了,昨晚的火乃是冥火,所以尋常的水,根本就澆不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