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南霜和葉子言就宿在了酒樓內的雅間裡,酒席撤走之後,兩人就各自回房休息了。

可能是因為喝了酒的緣故,南霜這一覺睡得又沉又安穩。

翌日清晨,天光大亮,葉子言拿著南霜昨日給他準備好的行李,來到了南霜門前。

他揚手準備敲門,半晌卻沒有落下。

最後,他從懷裡摸出一封信,順著門縫塞了進去。

葉子言沒有進來,直接提著行李默默離開了。

走到樓下,葉子言結了賬,又吩咐店內的小二,讓他稍晚一些的時候送些熱騰騰的早飯給南霜。

又能讓她多睡一會兒,又能讓她把早餐吃了。

說他瀟灑吧,他又嘲笑自己女兒心思,害怕面對離別。

說他不瀟灑吧,他愣是忍住了見南霜這一面,直接靜悄悄的一個人離開了。

南霜睡得極其舒坦,日上三竿的時候,店小二端著葉子言提前吩咐好的早飯,緩緩來到了她的門前。

‘咚咚——’

聽見敲門聲,南霜懶洋洋的做起來,伸了個懶腰。

她剛醒來,眼下整理好衣裳,便來到了房門處。

“姑娘,這是給您的早餐。”

南霜簡單掃了一眼,幾乎都是她愛吃的食物,她接過餐盤,朝著店小二道謝,而後笑著說:“麻煩您經過隔壁的時候,把我朋友也叫過來吧,我和他一起吃。”

店小二愣了下,而後緩緩道:“是那位姓葉的公子嗎?他一大早就走了,這是他特意吩咐給姑娘你準備的早飯。”

“走了?”

“對,天剛亮就走了,還揹著包袱,他還託我們囑咐姑娘說,吃完飯就回家去。”

南霜慢慢點了點頭,而後淡聲道:“知道了,多謝你。”

店小二走後,南霜一手蹲著餐盤,一手去關門,轉身的時候,眼睛的餘光瞥見了地上的信封,她隨手撿起來,看到了葉子言的字跡。

信封上面寫著‘給霜霜’三個字。

南霜扯了扯唇角,嘟囔道:“葉子言,你可真行。”

坐到桌前,南霜用筷子夾起一塊糖油餅,就著甜豆漿先吃了兩口早飯,才慢悠悠的開啟了葉子言的信。

裡面只有薄薄的一張信紙,寫著大大的六個字。

——別太想我,回見。

下面還配了個豬頭的簡筆畫,兩邊長著翅膀,綾羅飄飛,做出一飛沖天的模樣。

南霜忍不住笑起來,忽然想起上次和葉子言一起去看望大黃時的場景。

葉子言喜歡給她起一堆亂七八糟的外號,比如懶豬,豬豬什麼的,後來又喊她南仙子。

眼下這幅畫,可不就是把‘懶豬豬’和‘南仙子’做了一個結合嘛。

南霜慢條斯理的將信紙重新塞回了信封裡面,本來打算直接放進儲物戒指裡面的,但是想了想之後,她把信件放進了自己的靈戒內。

吃飽喝足之後,南霜也就準備打道回府了。

不過離開之前,她還得去辦點事。

昨晚南霜將剩餘的那些錢,全都塞給了葉子言,好幾十兩銀票,夠他花上一陣子了。

昨日買東西剩的一些碎銀,南霜自己留了下來,加起來也有差不多十幾兩。

她從客棧離開,直奔昨日遇到的書社而去。

南霜不知道的是,她離開之後沒多久,好幾個賊眉鼠眼的彪形大漢,氣勢洶洶的衝進了客棧,然後卻在她的房間門外撲了空。

南霜來書社還錢,認真的道歉。

“掌櫃,昨日真是不好意思,給店裡添麻煩了,今日我帶了錢來,這裡一共是十五兩銀子,除了買書的錢之後,其餘的就當是我的補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