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珩之換完衣服,徑直來到了祠堂處。

不過他沒走正門,直接翻窗進來的,差點又嚇了南霜一跳。

進來的時候,就瞅見南霜規規矩矩的跪在蒲團上,雙眸微微睜大,眼尾紅紅的,盈眶盈滿了淚珠。

她面朝著他的方向,先是驚了下,而後大顆大顆的眼淚落下來。

整個人看起來委屈的不行。

若要換作平時的南霜,只怕早就黏黏糊糊的湊了上來,非得往裴珩之的懷裡貼,先把便宜佔夠再說。

今日她倒是乖巧,咬著紅唇,巴巴的掉眼淚。

祠堂內沒有別人,裴珩之擰著眉走過去,望著她淡聲問了句:“又怎麼了?”

什麼叫又怎麼了?

南霜一副受傷的模樣,“你這是什麼語氣?讓你過來陪我,你還不情願?”

說完,某人的眼淚掉的更厲害了。

“別哭了,心都被你哭煩了。”

裴珩之嘟嘟囔囔的走過來,順手拉過一個蒲團,大大咧咧的坐到了南霜旁邊。

南霜聽見他嘰裡咕嚕的,但是沒聽清,又瞪著他問:“你又罵我呢是不是?你當我聽不見?”

裴珩之:“……”

裴珩之:“你能聽見什麼?”

“你還罵!”

南霜指著裴珩之的俊臉,氣的咬了咬牙,“這裡是我孃的祠堂,她的靈位就供在這裡,我還規規矩矩的跪著,誰給你的膽子讓你坐下?!”

裴珩之瞄了眼身後的靈牌,又看了看南霜朦朧的淚眼,也跟著規規矩矩的跪了下來。

還朝著顧園的牌位拜了拜。

“冒犯了。”

然而,旁邊響起窸窸窣窣的動靜。

裴珩之倒是聽話跪了起來,南霜反倒提著裙襬,大刺刺的坐了下來,順勢還靠在了案臺邊上。

裴珩之:“?”

南霜:“看什麼看?她是我孃親,如今看我受了這麼大委屈,肯定恨不得給我變出一張大床來,讓我舒舒服服的躺著,怎麼可能捨得讓我跪?”

裴珩之:“……”

當真是說不過,裴珩之選擇閉嘴。

之後兩人都沒在說話,裴珩之跪在蒲團上,跟發呆似的,什麼表情也沒有,真就是安安靜靜的陪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