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正值冬季,遍地雪梅開滿香山。正是一冬雪花一冬梅,一朵梅花一個謎;千枝萬朵開心事,笑傲新春夜歸人。

芳兒到時,玄燁已經在香山等候,身旁除了容若和曹寅還多了一名芳兒未曾見過的男子。

微風吹起,梅花飄揚,玄燁站在花海之中,奮力的朝芳兒搖手。一身紫色長袍,金絲腰帶,腰間一如既往的掛著繡有蘭花圖案的荷包。在雪白的臘梅從中尤為顯眼。

芳兒心中欣喜,小跑幾步來至玄燁身側,輕輕問了聲,“來了很久麼?”

玄燁搖搖首,有些著迷的看著芳兒。

今日芳兒素白宮服一身,雅緻玉顏、傾國傾城,一頭烏黑的髮絲翩垂芊細腰間,頭綰風流別致飛雲髻,輕攏慢拈的雲鬢裡插著紫水晶缺月木蘭簪,項上掛著圈玲瓏剔透瓔珞串,身著淡紫色對襟連衣裙,繡著連珠團花錦紋,內罩玉色煙蘿銀絲輕紗衫,襯著月白微粉色睡蓮短腰襦,腰間用一條集萃山淡藍軟紗輕輕挽住。

看到陸爾泰跟隨著芳兒而來,玄燁對著他一笑,道:“民安,進來可好?”

陸爾泰自然是知道玄燁的身份,但礙於他不想表露身份,因此只是舉手作揖,然後道了一句令人摸不著頭腦的話,“在下陸爾泰。”

玄燁不明,以為他還在為陸健一事怪罪知道,問道:“民安,你這是怎麼了?”可得到的卻依舊是一句“在下陸爾泰”。

芳兒笑著解釋道:“民安已經隨著先生的死而消失了,現在站在你面前的是陸爾泰,一個重生的人。”

玄燁這才明白,他眼神炯炯的看向陸爾泰,道:“陸爾泰,很高興與你結交。”他看陸爾泰手拿佩刀,姿勢跟宛若曹寅一般,便知道芳兒說他在學滿人的本事,此話不假。

“我也是,三公子。”

玄燁溫文一笑,執起芳兒的纖手,只見芳兒的臉頰微微一紅,並沒有反對,心中欣然。他將芳兒拉至納蘭容若三人站的地方。對著耿聚忠,介紹道:“給你認識一位新朋友。他叫耿聚忠。”

姓耿?芳兒仰首微微打量,一襲灰色長袍穿在身上尤顯得他沉穩,問道:“靖南王世子?”

耿聚忠笑著頜首,卻對芳兒的身份起疑了。這絕不是一般人家的格格,通身的氣派絕不是一朝一夕所能養成的。

玄燁疑道:“你知道?”

芳兒淡笑著搖首,“聽人提起過罷了。”卻也在心中懷疑艾燁究竟是何種身份,竟然會認識靖南王世子。

耿聚忠看著玄燁跟芳兒之間親暱的互動,眼睛瞟過納蘭容若。曹寅老實忠厚,看不出來也罷,可納蘭容若是世族子弟,見慣了各色女子,他也會看不出來嗎?這個芳兒姑娘其實不一般。

玄燁問道:“芳兒,湯瑪法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吧?”見芳兒頜首,他又道:“我真是弄不明白,滿臣為什麼一定要置他於死地?”

芳兒不想怎麼談朝政,因此說:“國家大事,這我哪裡懂。”也希望藉此玄燁不要再說下去了。小老百姓私下議論朝政會惹來災禍。

陸爾泰眼睛看著一片臘梅,淡淡道:“因為滿臣怕皇上跟先帝一樣親漢遠滿。”

玄燁看向陸爾泰,正巧陸爾泰也看向他。從陸爾泰的眼神中,玄燁知道他說的是真實的。陸健和湯若望都是滿臣為了打壓漢臣之下的犧牲品。

蘇克薩哈,一切都是他挑起來的。卻不期然想到索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