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一頭,玄燁帶著容若和曹寅出了皇宮也來了湯若望處。玄燁一進教堂沒見到想見的人,心裡不由得一陣失落。但是他沒有將失落之情現於人前,身為一個帝王,他必須要喜怒不形於色,如此方可展現帝王的霸氣。

“三公子,今日怎麼出來了?”

玄燁淡然道:“在宮裡憋得慌,出來聽聽湯瑪法有什麼指教。”

湯若望呵呵一笑,“說起指教,我到有一事想請三公子指教呢。”玄燁一挑眉,示意湯若望繼續說下去,“我這裡有一局殘局,怎麼也破解不了,還請三公子看看。”

“棋局?”玄燁頗有興趣,“是什麼樣的殘局讓湯瑪法無法破解。”

湯若望想來自己也覺得好笑,“是西洋棋。”

“西洋棋?”這玄燁可就更加好奇了。大清境內,洋人不多,因此會西洋棋的人也不多,自己的棋藝還是湯若望所傳授的。能讓湯若望破解不了西洋殘局,那人當真有幾分水平。心下對那人有了興趣。“不知瑪法是否可以跟我說說那人?”

湯若望正要開口,芳兒和東珠就歡歡喜喜的結伴來到教堂,未進裡頭,東珠就迫不及待的喊了,“湯教士,湯教士,我們又來了。”

正等待湯若望講述的玄燁很是稀奇,什麼時候湯瑪法認識了兩個姑娘?他順聲望去,映入眼簾的是兩個明豔動人的姑娘。

一個身穿一襲淡白色宮裝,淡雅處卻多了幾分出塵氣質。裙角繡著展翅欲飛的淡藍色蝴蝶,外披一層淡粉色輕紗。微風輕拂,精油一種隨風而去的感覺。絲綢般墨色的秀髮輕輕挽起輕插著一支白玉蘭花簪,餘下的秀髮如流水般隨意的飄散在腰際,幾枚飽滿圓潤的珍珠隨意點綴髮間,讓烏雲般的秀髮,更顯柔亮瑞澤。美眸顧盼間華彩流溢,紅唇間漾著清淡淺笑。

另一個著了一身深藍色織錦宮裝,裙裾上繡著潔白的點點梅花,將烏黑的秀髮綰成如意髻,僅插了一梅花白玉簪,清新優雅,落落大方。

一個是燦如春華,皎如秋月;另一個是人面桃花,情致兩饒。

原來是芳兒,不知另外一個是誰家的格格。

他今日出宮來湯若望處,就是想試試運氣,看能不能遇到芳兒,起初沒遇見芳兒,心裡還有一陣失落,卻不想稍許時分就如他所願。

就在玄燁打量芳兒和東珠的同時,芳兒也注意到了玄燁身邊多了兩位公子。

左邊那位一身青衣,面若冠玉卻帶著淡淡的憂愁,一雙星目,溫和而高雅;右邊一位身軀凜凜,相貌堂堂,雖一雙眼光射寒星,卻仍是忠厚耿直之輩。

東珠見教堂內除了湯若望還有他人,便不若方才那般大大咧咧了。拉著芳兒的手來到他們面前,道:“湯教士,原來除了我們,你還約了別人吶。”

湯若望呵呵笑笑,對這個刁鑽的東珠可不敢大意,道:“東珠小姐可不要瞎猜,是三公子來找我,恰好你們來了而已。再說了芳兒的棋藝高超,我若不找幫手,實在是破不了那棋局。”

芳兒柳眉一挑,對破她棋局之人頗有興趣,“如此說來,湯教士知道怎麼下了?”

湯若望看了玄燁一眼,欣然點頭。“說來慚愧,這西洋棋是我教授你們的,反過來你們卻青出於藍而勝於藍,都打敗了我這個師父。”

東珠笑道:“湯教士,我大清漢人的文化你到學以致用啊。”

芳兒倒是對湯若望口中的‘你們’很感興趣,因此不解道:“我們?”

玄燁出聲道:“原來使得湯瑪法頭疼的人是芳兒小姐。”

芳兒這才正眼對上玄燁的雙眸,深入碧潭的眸子似乎會令人捲入其中,英氣逼人,富貴內斂。“那麼湯教士口中的幫手就是三公子你了。”不是詢問,而是肯定的口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