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成岫對陳清妍說道:“清妍姐姐,你去馬車上把小藥箱拿過來吧。”

陳清妍本不願雲成岫參與過多,萬一這個人毒發身亡,肯定會惹一身麻煩,但見雲成岫堅持要救治麵館老闆娘,也只好點點頭,迅速跑出麵館去車上取藥箱,車上的行李都是她親手打包的,東西放在哪裡她清楚的很。

“大叔,你的店裡有酒嗎?”

“有有,要多少?俺馬上給你拿過來。”

雲成岫明白在這種緊急情況下做的小手術沒有時間和條件去準備一個無菌的環境,只好因陋就簡,簡單消消毒,索性也不是什麼大手術,只不過老闆娘就要忍受疼痛了。

“大叔,你先拿兩壺燒酒和一些乾淨的棉布過來。”

麵館老闆很快把需要的東西拿過來,雲成岫開啟酒壺的蓋子聞了聞,只不過是普通的燒酒,還有些嗆鼻子,最多五文錢一壺的劣質酒,沒有消毒的藥水,先用這個聊勝於無吧。

雲成岫往四周圍觀的人們看了看,對面館老闆說道:“大叔,你看——”

麵館老闆趕緊對著周圍的人群作了個揖。

“諸位客官,俺知道諸位是關心俺婆娘的傷勢想留在這兒看一下情況,待會兒小姑娘要給俺媳婦開始診治,圍觀的人多了確實有些不方便,請大家到大廳等候,今天所有的花銷俺老張統統免了,已經吃好的客人分文不收,沒吃好的再送大家一份小冷盤。”

大家聽麵館掌櫃說到這個地步,也不好繼續留在這裡看熱鬧,紛紛離開了院子,只剩下麵館掌櫃夫妻還有云成岫他們幾人。

幾人把老闆娘抬到了後院的一間廂房裡,正好裡面有張桌子,收拾了一下就當作簡易的手術檯。

雲成岫一邊往做手術用的刀具上倒燒酒一邊對老闆娘說:“大嬸,做這個手術需要用刀子把你的面板劃開,擠出裡面的毒血,可是有些疼痛。”

“沒事,俺受的住。”大嬸咬咬牙。

雲成岫沒有讓她靠喝酒來麻醉,這種低度的燒酒喝上兩壺也不會馬上醉倒,而大嬸的傷情已經不允許再往後拖了。

“這樣吧,你要是不介意的話,讓我哥還有姚叔摁住你的胳膊,讓掌櫃大叔摁住你的腿,嘴裡再咬上一塊棉布,這樣還能堅持一下。”

“行的行的,小姑娘,趕緊給俺婆娘治吧!”麵館掌櫃看著老闆娘腿上的紅腫面積越來越大,有逐漸往大腿上蔓延的趨勢,心中不禁慌亂起來。

雲成岫安慰掌櫃:“大叔,不妨事,這個手術很快的,半刻鐘也用不到。”

她把棉布扯成長條,在老闆娘的大腿上綁了一圈,稍微緊了緊,又取了一個布條折了折讓她用牙咬住,防止受疼不過咬傷舌頭。

雲成岫讓陳清妍拿著藥箱在身邊打下手,其餘三人按住老闆娘的手腳,防止她在手術過程中掙扎。

她挽起袖子,澆了些燒酒在手上,用棉布條沾了沾酒液在傷口周圍擦了擦,然後拿起小巧的手術刀在青紫的傷口上切了一刀,用棉布墊在旁邊往外擠出黑紫的毒血。

大嬸性子倒還堅韌,她咬著嘴裡的棉布一聲不吭,只不過額頭上滾落的豆大汗珠透露出此刻她在忍受著巨大的痛楚。

看到擠出的鮮血露出新鮮的紅色,不再是黑紫的顏色,雲成岫解開大嬸腿上綁著的布條,擦乾淨傷口邊緣的汙血,從藥箱裡取出金瘡藥往上面撒了些。

這個小口子不必進行縫合,用棉布包紮起來後在外力的作用下自然就會止住往外滲出的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