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入場(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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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我的那一次鬧騰之後,現在的夜黎最起碼在明面上維持住了往日所不曾有過的安寧與祥和。現在街頭巷尾都在傳,有一位剛剛出山的絕世強者就停留在城中,無數的人,或抱著拜師求藝的想法、或盤算著等高人走後如何擴張自己的勢力而在暗中活動,甚至還有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妄圖利用我來打擊對手……
“放心吧,我不會記恨你的。”我讓跪在我面前的少年放輕鬆,亞當一見到我就像是做了錯事一樣,猛地一下就跪在我的面前,全身止不住地發抖,嘴裡嗚咽著什麼“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之類的話。
亞當身上有經過拷打的痕跡,雖然很淺,但仔細看還是能察覺到的,至於痕跡非常淺,應該是有牧師為他療傷。王都事件之後過了十天亞當才帶人找上門來,找我可能不太容易,但是調查一下那個地方尋到些蛛絲馬跡並不困難。這些天的嚴刑拷打對一個少年來說還是太過殘酷了,我並不會因此而開罪於他,便出聲安慰。
“說吧,你們找我來幹什麼,來吧,直抒胸臆。”我擺擺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當然,沒給他們準備,末了又補充一句“客套的話就免了,我很忙。”
刨卻帶路的亞當之外,對面一共七個人,為首的是一個身穿黑衣武士服的清秀少年,我混跡江湖多少年了,難道還看不出來她這是在女扮男裝?她故意啞著嗓子說:“我是伯納德家的少主,安德魯·伯納德。我此番叨擾並非是家族指使,而是欲攜親信歸附前輩。”
“哦?據我所知,伯納德家乃是夜黎地下世界的五大家族之一,常言道夜黎白天貴族管,晚上五大家族管。你放著權勢滔天的小日子不過,來追隨我?腦子壞掉了嗎?”
我這一番略帶廢柴的發言讓那傢伙一時語塞。
“咳咳,可能是我言不達意讓您產生了些誤解。夜黎是個罪惡的國度,哪怕是宣稱要將聖光播撒到世間每個角落的聖光教廷也從未將目光投到這裡,這裡甚至沒有一座教堂,連個正兒八經的神明都沒有在此發展信徒。看看這片土地上的人吧,唯利是圖,毫無榮耀可言,即便是相柳那樣的英雄都無法拯救這個國家。夜黎就是文明的膿瘡,試問這樣一個道德淪喪的國度怎能長存。”
“這麼說,你是想讓我幫你……征服夜黎?”我略帶玩味地看著她。
她趕忙否認:“我只是想為伯納德家族找一個靠山罷了,我的父親約翰遜目光短淺,他這個人就是夜黎國格的縮影。面對即將到來的風暴,他的貪婪必將為家族招致毀滅。”
“那你為什麼就敢賭在我的身上,你難道不怕我是個喜怒無常的人嗎?你來見我,就憑你們家族做的那些勾當,還敢來找我,不怕死於我的劍下?”氣氛瞬間變得陰冷起來,她帶來的六個隨從放在平時可能是一把好手,可在我面前,生死不過是我一念之間。
“還請前輩給晚輩我一個機會。”她趕忙跪下賠罪,說:“夜黎終成歷史,五大家族更不可能被允許苟活!唯有將夜黎骨肉上的蛆蟲和腐肉剔除乾淨,這裡才有光明和未來可言!相柳不懂這個道理,他怕百姓深受其害,故而每一項改革均縛手縛腳,這樣不僅救不了百姓,更加劇了權貴和黑道對他的不滿,夜黎的裡裡外外被滲透地乾乾淨淨,就連他自己親手提拔上來的將領都裡通外國。”
“那你看我像是那種會有違天道、濫殺無辜的人嗎?”
“您的劍意威中有德,故不可能會是殘忍嗜殺之人。”
“我既無意插手俗世,那你為何要依附於我。”
“因為我敢肯定,夜黎接下來的處境,您不會坐視不理,尤其是夜黎的百姓。”化名安德魯·伯納德的少女信誓旦旦地說。
“天下將……大亂?”我狐疑地問。各方勢力均勢時,誰也奈何不得夜黎,若要征服夜黎,那必然已掃除後顧之憂,現正蓄勢待發,就等開戰的時機。“速速說與我聽如今的世界格局。”
“您應當瞭解,夜黎地處笙茹與安戈洛兩國之間的狹縫地帶,與笙茹接壤,但有一條橫斷的伊利斯山脈阻隔,護得夜黎偏安一隅,即使笙茹素有吞併夜黎的野心也奈何不得。而安戈洛帝國是近百年才崛起的新興帝國,安戈洛帝國的觸角接觸到夜黎不過才二三十年,但與之打交道的多是安戈洛扶持起來的海盜、城邦等,兩者隔海相望,二分其海峽的利益,夜黎和安戈洛真正的的官方接觸就是在相柳上臺的那一年。”
她頓了頓:“而我想說的是,如今瑰瀧的阿爾薩斯王室、千城之主哈馬努斯家族粉碎了安戈洛帝國西進的企圖,對海峽對面飛地的管理大不如前。而且,現任的安道爾皇帝、瑰瀧的馬克西米利安三世年老體衰,恐將不久於人世。如今的安道爾譜系之中,就只有當初險些陷於內亂之中的笙茹……國力最盛!海因裡希既希望開疆拓土,也渴望登上安道爾帝國皇帝的寶座。目前來看,下一任選帝十有八九就是他,他非常有可能乘此時機先一步吞併夜黎來展示武力,逼迫其他王室向他妥協。”
“歸於海因裡希的治下不好嗎?你完全可以投靠笙茹,那個王后不就是出身笙茹王室,你可以向她尋求庇護啊。”從她口中獲取到的情報和我所推測的情況大致相當,若是沒有什麼變故,笙茹吞併夜黎,也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但是淌不淌這灘渾水,或者是干涉多少比較合適,還得看事態發展。而且跟一些勢力搭上關係,沒準什麼時候就用上了。
“大清洗。”她只是冷冷的說著。
“海因裡希不會容得下我們的,貴族、官僚、黑道、商人的層層盤剝,蛀蟲們已經蛀空了這個國家。要穩定統治和收攬民心,他必然要拿夜黎貴族和黑道家族的人頭去取悅國人,這點我還是能看得清的。”
“哈哈哈哈哈……”我毫不掩飾對他們的嘲諷。“天作孽,猶可受;自作孽,不可活啊!你走吧,別再打擾我的清淨了。這個國家我只是暫時駐足,未來的戰爭什麼的,我不關心。”
“殺良冒功。”
“什麼?”我看向她。
“黑幫火併。”
“惡魔獻祭。”
“海盜劫掠。”
“壓不住的,夜黎積怨已久,只要笙茹大軍壓境,哪怕是相柳都鎮壓不住國內的矛盾,更遑論周邊虎視眈眈的豺狼。前輩,您最後那一劍有透視人心的力量,很多人不敢直面那一劍的威光,可是我敢,那滔天的劍意中滿是仁愛和慈悲,相柳這麼多天都閉門不出,必然是在參悟其中的奧妙。對即將到來的腥風血雨,能拯救無辜萬民的只有您啊!”
這番話,我大致猜出來者的身份了,能心繫萬民、對相柳有如此之高且客觀評價的就很只有高塔上的那位公主了吧。
“魔女……”還未等我把話說完,其中一個侍衛作勢要拔刀,我見情況有變,當即虛空一指,六脈神劍連續射出,所有侍衛均當場斃命。不,還有一個,拔刀的那個侍衛只是受重傷,不等我補刀,公主喊了一聲:“住手,不要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