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寧為玉碎不瓦全

雨勢俞發大了起來，誰都沒有先動手，氣氛凝結在這一刻，雨珠順著寒光閃閃的劍刃滾落了下來，在劍尖停留了一下，再嘩的一下滾落到地上，“啪的一聲，”濺起一圈小小的水花，就在此時，所有人傾巢而出。

棲蝶一人面對四人的圍攻，有些力不從心，這血網果然厲害，雖然只有四人，不過幾人配合的相當默契。根本讓你找不到一點破綻，棲蝶冷眼看著幾人，一刃揮過去，一人接下，這下本是佯攻，自己快速移動到另一人身後，欲刺過去，不料，被另一人擋了下來。其他人便趁機補了一刀過來，棲蝶險些被傷，連靈敏向旁邊一閃，一輪下來，四人沒有受到一點傷害，而棲蝶喘著氣。

空氣中瀰漫著血的味道，不知是誰受了傷，但無疑這血的腥氣喚醒了在場每個人內心的魔，大家竟像發怒的野獸，拼死相博，祈玉寒和凌沐風雖是出自同門，可是用的武功路數卻有些不同，一人使扇，一人用劍，兵刃相交，發出“乒乒乓乓”的撞擊聲，

“師兄，去死吧。”兩面被兩人挾制住，而凌沐風從正面襲來，祈玉寒鎮定了心神，冷眼斜視，向後一仰，躲過了凌沐風的襲擊，順手一劍刺傷了旁邊的人。

哼，沒想到這麼多人居然也傷不了你絲毫，看著祈玉寒遊刃有餘的接下了他們所有的攻勢，動作之間沒有半分的慌亂，凌沐風有些氣急敗壞，本想他經過那麼多的艱難險阻，真氣應該已經所剩不多，想著這時殺他也是手到擒來的事，但目前的局勢還是沒有偏向任意一方。

祈玉寒臉上雖然冷若冰霜，可是心裡畢竟牽掛著棲蝶，蝶兒早就體力透支了，能夠撐到現在已屬不易，若是一不留神，遭了他們的毒手，那……可是他又被這幾人纏住，這四人配合默契，自己也只傷了他們，還來不及殺死，就被凌沐風這人給擋了下來，凌沐風本就是武藝高強，一時想要擺脫他們，也很不容易，就這樣拖下去的話，肯定是對我們不利，只有出絕招了。

祈玉寒眼光一閃，停下了動作，手中的墨水雲嗡嗡作響，劍身的表面開始發出陣陣銀色的光芒，隨著光芒的加深，空氣中漸漸凝固了一些像水晶一樣的物質，凌沐風的表情也開始僵硬了下來，“大家小心，快，快阻止他。”語氣之中是掩不住慌亂，幾人拼死向祈玉寒襲來。祈玉寒嘴角微微向上揚了一下，哼，晚了。

“啊……”

“啪，嗤……”這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等到平靜的時候，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那人持劍半蹲在地上，龐大的雨幕就像織下了一副巨大的網，將所有人都罩了進來，嘴角緩緩流出鮮血。

一人腳踏著雨水，一步一步的走了過來，蹲下身來幫他拭了拭嘴角的血，開口道：“師兄，你知道你為何會敗嗎，因為你這裡……”將手放在了那人的胸口上，“有了牽掛，面對一個有了漏洞的人，我怎麼能不贏呢，哈哈……”刺耳的笑聲一遍又一遍的傳進耳朵裡。

就在剛剛，祈玉寒正準備動用絕招時，耳邊突然傳來了棲蝶的驚呼，而就在他分心的這一刻，凌沐風一掌拍來，而他旁邊的人也趁此刺了一劍，祈玉寒還在關心棲蝶的同時，卻已經躲不過這些人的進攻了。

棲蝶本就已經筋疲力盡，一直都強撐著，雖殺了一人，但另外三人的進攻絲毫不亂，無奈體力透支，手中兩刃俱斷，那三人的襲來才讓她忍不住的輕呼，卻沒有想到竟是她，最後害了祈玉寒，可此時再後悔也不能改變局勢，而時光也不可能再次迴轉。

雨淅淅瀝瀝的下著，混合著血水流入人們腳下，祈玉寒站立了起來，走到棲蝶面前，扶起她，“蝶兒，你沒事吧？”說話間，剛剛被擦乾的鮮血又流了下來，右胸也被劃了一刀，剛剛凌沐風那一掌半點情面都沒有留，足足用了他八層力，而這一掌已經傷了心脈。

看著那男人挺直的背脊，即使是受了這般重的傷他也沒有彎一點腰，由始至終他一直是這樣堅強的背脊對著大家，他的眼，他的心只有一人。

“你受傷了。”棲蝶眼露出濃濃的擔心。

“無礙，你沒事就好，咳，咳……”祈玉寒溫柔著撫摸著棲蝶的髮絲，“蝶兒，或許今日便是我見你最後一面了。”棲蝶緊緊抓住祈玉寒的手，

“我這條命本就是你的，你若要死，那我還活著幹嗎，上窮碧落下黃泉我棲蝶也陪著你。”棲蝶眼神堅定。

“蝶兒，你知道嗎，這是你說過最動聽的一句話，有你這句話我就心滿意足了，你聽我說，今日他們肯定是不會放過我的，你到他那邊去，他是不會傷害你的。”祈玉寒眼帶笑意溫柔的說，

“師兄，你死在我手上，倒也是一樁美事，小蝶兒我定好好照顧的，你……”凌沐風插嘴道。

“閉嘴，祈玉寒，我說過，你生，我便生，你死，我棲蝶半個眉頭都不會皺，也陪著你死。”棲蝶冷冷的打斷兩人的話，

懸崖上的風吹得眾人衣袂鼓鼓作響，雲鬢髮飾也早已吹亂，大雨依然酣暢淋漓的下著，似乎要洗淨這一切骯髒的血跡。祈玉寒看了看眾人，最後視線落於棲蝶身上，對著她燦爛一笑，那笑容似太陽般的嫋嫋光芒，溫暖著眾人，以前傳言都說這無雙王爺手段殘忍至極，冷酷似修羅，可如今，就只是一個多情溫柔的公子啊，在場之人無不驚訝。

“小蝴蝶，我要你明白，總有一天你會知道,你今天的選擇，贏得了什麼。”祈玉寒低聲在棲蝶耳邊說道，那充滿著磁性的聲音一遍遍迴盪在耳邊。趁著棲蝶還沒反應過來他說這話的意思，而大家也都沉寂在他那不可思議的笑容中時。

祈玉寒一手用墨水雲狠狠的劃出一道劍氣，落下的雨珠全都成為他的武器，不僅遮擋了大家的視線，也飛快向其他那幾人襲去。

“小心，”大家都舉起了手中的武器擋掉飛過來的水珠，而祈玉寒一手卷過棲蝶，縱身躍入懸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