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漸暗了下來,休息的時間真的到來了。

張長弓和冰山依偎著坐在一起,追溯以前兩人經歷的過去,這個姿勢已經保持了兩個小時之久。

從相遇到相知,再到互生好感,一切的一切彷彿就在昨天。

之前方火火是擺在兩人之間跨不過去的檻,但某人比較無恥,說了一段本不應該從他口中說出的話後,這種隔閡已經消失。

解開心結的冰山預設他的處理方式,加上末世這種情況,今天不知明日,還在乎那麼多世俗的規矩幹嘛?

隨著時間的推移,最後一絲光明悄然隱去,帳篷陷入了黑暗,兩個呼吸聲逐漸變得沉重起來……

人族領域,某個主城內的私人住宅,兩位花甲之年的老人聚在一起。

一個滿臉憤怒的正在怒吼,聽那中氣十足的聲音,就知道是夜落無疑。

「賊耗子,那王八蛋交待的事情你今天必須和我說清楚,孽龍身上的血色雲霧究竟是什麼,你肯定知道是不是?」

「知道,但不能說!」夜鼠回答的語氣依然平淡。

「靠,你這老王八蛋,都啥時候了還玩神秘。」夜路學著閣老的做法,用手大力拍著桌子提醒他:「天下樓白天的戰鬥已經輸了,後面要是不作出改變,你知道連鎖反應多大嗎?」

「知道。」

「知道你還不說!看看這情報。」夜落把一張紙丟在桌面:「仔細看看,加入風雲聚義那幫渣滓的人僅僅一個白天就增加了10萬,這些可是即戰力。如果風雲聚義後面再搞幾次攻城戰,天下樓也不用再防守了。」

「不會的。」夜鼠否定他的推測:「第一天加入的都是小魚小蝦,渾水摸魚之輩,老牌的勢力都知道風雲聚義是個什麼東西,不可能與他們合作。」

「放你孃的狗屁!知不知道什麼叫人海戰術,人族都這個鬼樣子了,還能經得起幾次折騰?」

夜鼠不說話,眉宇間露出糾結的味道。

夜落以為是他的話起到作用了,趁熱打鐵:「賊耗子,一個人的力量是有限的,風雲聚義已經成氣候了,光靠你們不可能遏制他們的勢頭。只有聯合一切可以聯合的力量,才能挽大廈於將傾。那王八蛋是給了你任務,可都是幾十年前的事情了,要懂得變通。」

夜鼠把頭偏向一邊,受不了老兄弟懇求的眼神。可就是這個動作,夜落明白,他再一次被拒絕了。

溫和的語氣直接變成咆哮:「靠,你這個死腦筋,還有那個王八蛋,我怎麼認識了你們。四十年前第二世界的混亂狀態如果在天啟大陸重演的話,一切都完了。守護人族的秩序,我守你個%@*&¥」

說完,直接開啟咒罵模式。

什麼陰影舞者你這個老烏龜,只知道躲在暗處,什麼不講義氣,坑自己兄弟天下無雙。到最後,老色胚都出來了,數落著他的風流韻事。

幾分鐘後,他發洩完畢,對夜鼠忘了一眼道:「賊耗子,當哥哥求你行不?風雲聚義那詭異的力量必須找出剋制的辦法,你肯定有辦法。放心!告訴哥哥,我一個人去,生肖樓不會再出現人員陣亡的情況的。」

「唉!」夜鼠長嘆一聲,道:「老大,如果我告訴你是不是動身前去尋找?」

「當然啦。」夜落見他態度有些鬆動,立刻回應:「這次戰鬥你也看到了,真要說實力,兩方差不了多少。風雲聚義就佔了那種血色氣息的便宜,我們要是能找到剋制的力量,守住現有的地盤絕對不是問題。」

「你說的這些我都明白!」

「那你說!」

「還是不能說。」

「什麼!你這老小子消遣我呢。人族不能亂,不是瞎子

都能感受得到,睜開的你狗眼好好看看。」夜落一把揪住夜鼠胸前的衣襟,大聲呵斥。

夜鼠對上要吃人的眼神,絲毫不為之所動,緩緩道:「我本來就是瞎子,另外舞老大消失之前反覆交待過,盡全力瞞住你。」

聽到這夜落抬起拳頭作勢要打,夜鼠猶如和他作對一樣,閉上眼睛接著道:「你不是解決一切的人,知道了將會是滅頂之災,舞老大是在保護你!等到絕對時間點時,只有那個人才能介入。」

說到這裡,聲音戛然而止,等待拳頭的落下。

小半刻過去,夜落頹然的鬆開右手坐下,低頭沉聲道:「那個人是他徒弟盾御吧。」

沒有回應。

「我明白了,這就動身前往風之領域,把小王八蛋找回來。」

「還是別去了。」夜鼠拉住起身的老哥哥:「風之領域很特殊,只有1/8的機率會碰到少主,與其去賭運氣,還不如留在人族領域。」

夜落打掉他的爪子,沒好氣道:「留在這裡幹嘛,乾瞪眼嗎?」

「以殺戮清洗罪惡!」夜鼠眼中釋放出危險的光芒:「孽龍和冥鬼暫時對付不了,可他手下總有落單的時候。」

「靠,我還以為是什麼好事呢,幹掉小癟三有什麼意思,能打擊他們的囂張氣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