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張長弓把天下樓對他們的態度說給眾會長聽時,大家覺得既意外又在情理之中。

人族的這場劫難,沒有誰能置身事外。在場的哪個沒有親人失蹤,如此境地人族要是還亂鬥,特別是最強的兩股實力,那未來是真的沒啥希望了。不亂鬥就是救自己,這筆賬傻子都能算清楚。

接下來的時間,兩方人馬涇渭分明的挖著礦,各自相安無事。

平靜了一段時間,呆不住的夜落晃晃悠悠走到聯軍所在地,偷偷把張長弓叫到一邊。

“前輩,還有什麼事需要交待的嗎?”

夜落昏暗的眼神中折射著凝重,沉聲道:“有件事告知你一下,我那王八蛋大哥曾經提過,在目前這個時間點找人要去地下,而且必須盡全力。他那是說這話我不明白是什麼意思,以為又犯病了,現在看來,應該指的就是那些之前從未進入天啟的人的下落。”

|聽完夜落的話語,張長弓連忙回應:“前輩的意思是,我爸媽還有爺爺很可能就在地下宮殿的深處?”

“八九不離十!”葉落點點頭沉思了一會兒,繼續道:“今天來之前,我和一些老兄弟已經找遍了目前能到達的地下區域,沒有一點收穫。現在消失的人可不是一個兩個,想要容納如此多的人,我實在想不出除了地下宮殿外,還哪個地方能如此廣闊。”

張長弓認真地聽著,彷彿從烏雲中看到了一絲曙光。

別看這一天多的時間,他忙裡忙外統籌大局,表面看起來鎮定自若,其實內心慌張得要命。

再世為人,大半年的相處,早就融入了那一家子,把自己當做他們的親兒子,親孫子。

世上最難割捨的就是親情,現在爺爺父母,還有襁褓中的妹妹,無不讓他牽掛。

他內心壓力大,但不能表現出來。

一旦出現異常,對藍靈域甚至整個聯軍都會產生極大的危害。

“謝謝!”由衷的對夜落道謝,接著眼珠子轉了轉,臉上露出些許尷尬訕訕一笑:“前輩,求您個事唄!”

夜落看到他如此諂媚,好似遇到特別恐怖的東西,急忙後退兩步,道:“別求,你這混小子和我那王八蛋大哥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一旦放低姿態,準沒有什麼好事,先把要說的說清楚,我看看形勢再說。”

張長弓摸了摸頭掩飾自己的尷尬:“前輩,既然咱們是去救人,而且救的人數以億計,如此大義的事情,我想天下樓應該不會拒絕和我們合作吧。”

“合作?”夜落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你腦袋沒燒壞吧?你知道對面領頭的是誰嗎?是永珍,那小子啥都好商量,唯獨把雲音這丫頭看得極重,為了她敢和他老子虞老二吹鬍子瞪眼,就雲丫頭對你的心思,你覺得有合作的機會嗎?”

“事在認為嘛,救人如救火,消失的人那邊耽誤不起。”

“我何嘗不知道,可……,唉!”夜落沒把話說完,嘆完氣道:“算老頭子欠你們兩師徒的,在這裡等著,成不成我可不保證。”

夜落走了,嘴裡罵罵咧咧說個不停。

也是,天啟目前的最強者,唯二的傳奇之一,盡然要給晚輩當說客,說出去是多麼掉身價的事情。

張長弓心情緊張地留在原地眺望,觀察他的一舉一動。

視野中,依稀可見永珍差點把頭都給搖掉了,說到激動之處還朝他這邊看了幾眼。隔著大老遠,他都能感受對方打翻醋罈子的酸勁。

隨著氣沖沖地夜落返回,張長弓明白,他失敗了。

永珍果然夜落如同猜測的那樣,拒絕了聯合作戰的請求。

夜落走到他面前,狠狠灌了一口酒,目光不善地瞪了他一眼,道:“那小子屬驢的,勸不動,你自己想辦法。”

張長弓還想爭取什麼,被老頭子揮手打斷:“多餘的話別說了,這是那小子第一次忤逆我的意思,再怎麼糾纏也是白搭。小屁孩,總把得不到的女人看得重。”

話說到這份上,兩人也沒有在此事糾纏下去的必要,想想那些人的處境,站在原地陷入了沉默。

“大師父,盾御!”雲家兩姊妹的聲音在一旁響起。

夜落手把手教導她倆這麼久,為了禮節是應該上來打個招呼。

從來沒發現大小野貓的聲音如此有吸引力,張長弓聽到後眼睛一亮,急忙道:“雲音會長,和我來一下。”

說完也不管對方的意見,拉住雲音的手,在另外夜落和雲舒異樣的眼光下,朝無人區域跑去。

好在此地離聯軍的挖礦陣地有些距離,幾女又在各自忙著手上的事情,要不然就他如此出格的舉動,被發現後非得事後挨一頓訓斥不可。

雲音呢,當心上人握住雲音手的那刻,她小心臟便極劇加速,幾年了,終於等來第一次親密接觸。

張長弓找了個沒人的角落才停下腳步,急衝衝對著滿臉通紅的雲音道:“雲會長,有件事拜託你一下。”

“盾御,你請說。”蚊蠅一樣的聲音在回覆。

憨憨的心思哪裡轉得這麼快,根本沒察覺到她的異常,急衝衝道:“事情是這樣的,剛才夜落前輩告訴我……。”

雲音本來還以為她會和自己說什麼悄悄話,心中正甜蜜著新上人開竅時,緩緩聽完失落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