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房間內,江鴿嚴肅的站在溫初柳面前,訓斥道:“打人?能耐了是吧?什麼時候學的?”

溫初柳恢復平時人畜無害的小模樣,可憐巴巴地瞅著他,委屈地抽了抽鼻子:“你,你是不是不疼我了,我臉都腫成這樣也不幫我買冰袋……”

說到這裡還氣鼓鼓地跳到床上打了個滾,邊滾邊哭道:“嚶嚶嚶,你不疼我了!你再也不是愛我的那個鴿子了!嚶嚶嚶!”

江鴿:……我一拳一個嚶嚶怪。

他看著溫初柳無賴的模樣,最終還是軟了心腸:“你等著,我去樓下給你買。”

溫初柳聞言,一秒恢復正常,並幸災樂禍地說了句:“加油吼,跑腿仔~”

江鴿:……我好想揍她,是直接揍還是按程式來?

待到江鴿出門後,溫初柳呆呆的看著前方,神遊天外。

記憶中,一個身材肥胖,身著中山裝的男人拿著戒尺,一下又一下地抽在十六歲的她身上。

“馬步要扎穩!搖搖晃晃的像什麼樣?”

“出拳要有力!”

“你沒吃飯嗎?全身軟弱無骨的,怎麼保護自己?”

那時候的她呢,身著大棉襖,渾身上下包的嚴嚴實實,看起來就像一個大雪球團子,可愛得緊。

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她,怎麼受得了這種苦?剛想開口叫累,就對上男人凌冽的眸子,到喉嚨的話,生生地嚥了下去。

男人看著她,語重心長道:“初夏,既然你讓我教你功夫,那我就要對你負責,否則……高一的事,你還想再發生一遍嗎?”

溫初柳聞言,搖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明確而又堅定的說了兩個字:“不要!”

她不要再受到那樣非人的折磨,失明時的那種黑暗,她再也不想體會第二次!而且,那些欺負過她的人,都應該付出代價!

男人蹲下身,笑著揉了揉她的頭,但下一秒,話鋒一轉,那人二話不說的就用戒尺抽她:“不要你還不去訓練?在這待著幹嘛?看星星看月亮呢?給我滾過去訓練!”

溫初柳想著想著,嘴角不自覺地微微揚起,那人,可以說是師父,也可以……說是朋友吧。

就這麼笑著,一不小心牽動到了臉上的肌肉,疼的她倒吸一口氣,忍不住想要動手去摸。

殷沐雪可以啊,下手那麼狠,看我下次不見她一次,懟她一次!

正當她的手要觸碰上臉的時候,江鴿急匆匆的聲音傳了進來。

“幹嘛幹嘛,別動傷口!把你的狗爪放下!”

江鴿大汗淋漓地靠著門框喘氣,警告的眸子不忘瞪著她,嚇得溫初柳怯怯地放下狗爪,不死心的辯解一句:“我就是想摸摸我的傾世容顏……”

江鴿把冰袋一把丟到她懷裡,“自己敷!”

隨後就走到打算給溫初柳的零食袋錢,掏出可樂就是一頓猛喝。

溫初柳撇了撇嘴,不情不願的把冰袋往自己臉上壓著,冰涼的氣息瞬間讓臉上那種火辣辣的感覺全部灰飛煙滅。

更何況,夏天敷冰塊,一個字: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