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下午,溫初柳揉著雞窩似的頭髮,滿臉怨氣地從床上爬起,狠狠地把手機摔到地毯上。

但是沒用,那道鈴聲依舊響得歡樂,溫初柳大吼一聲,灰溜溜地跑到床下去把手機撿了回來,然後接起。

電話一接通,時竹溪的聲音就從話筒那邊傳進溫初柳的耳膜裡:“你還不打算過來?大學不想上了是不是?”

“行行行,我馬上出發好吧?”

時竹溪聽著她敷衍似的語氣,裡面還夾雜著幾分剛睡醒的軟糯,輕嗯了一聲,隨後又道:“十分鐘之內,如果還沒有看到你的影子……校長的郵箱裡就會收到一份影片。”

&nmp的微笑:“行了!知道了!”

時竹溪結束通話了電話,好整以暇地坐在椅子上,看著眼前座無虛席的位置,當然,除了第一排的那個黃金位。

殷沐雪這次也來了,不過這次不敢那麼高調,原本身上的白色小禮裙變成了牛仔體恤;坐在整個會堂最中央的位置,也改成了最不顯眼的角落處。

十分鐘後,溫初柳氣喘吁吁地出現在門口,狠狠地瞪了眼坐在凳子上,雙腿交疊,悠哉悠哉的時竹溪。

幾乎是在溫初柳出現的一瞬間,殷沐雪眼中的恨意就破框而出。

如果不是這個溫初柳,她怎麼會坐在這個不起眼的角落?如果不是她,自己又怎麼會被眾人嘲笑?

一夜之間,天堂地獄。

她死死的揪著凳子把手,指尖泛白。

突地,手上傳來一陣溫暖的觸感,緊接著,那道柔弱的聲音傳進她耳中。

“別生氣,事情總會過去的。”

殷沐雪激動地看向坐在她身旁的君奕汝,心中的憤怒似乎隨著君奕汝的安慰消散了幾分,隨後重重地點頭,笑容燦爛,如同一個天真的孩子。

君奕汝也笑了笑,繼續用著輕柔的聲音道:“不生氣就好,你和初柳之間發生什麼事了嗎?我或許可以幫幫你。”

殷沐雪擺了擺手,“沒關係,就一點小事。”

她的私事怎麼能打擾到偶像呢?不就是一點小事嗎?只要溫初柳以後不再這樣做,她就不再追究了。

君奕汝也沒再說什麼,只是又說了幾句勸誡的話,然後撐著身子,面色蒼白,對著殷沐雪道:“沐雪,我身體不舒服,先走了”

說著,便一隻手扶著牆壁一隻手捂著肚子,滿臉的痛苦之色,隨後便有一隻手錶從她的口袋裡滑出,掉落在地。

許是因為現場有些嘈雜,君奕汝並沒有發現,而是緩慢的朝著門口挪去,直到背影消失在光影裡。

……

會堂內,溫初柳一步一喘氣,盯著眾人投來的好奇目光,顫巍巍地坐在那個黃金座位上,大汗淋漓。

她洗漱就花了三分鐘,而且學生宿舍裡小禮堂的距離不是一般的遠,所以她快馬加鞭地騎著腳踏車趕過來。

大夏天的,騎著腳踏車狂奔,汗能不多嗎?

太陽老爺:騷年,你耶不耶啊?

溫初柳: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