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傲天的話,字字珠璣,鏗鏘有力!每一個都砸在她們的心上。

砸得她們心裡竟然生出了一道愧疚感。

溫傲天說著說著,情緒漸漸激動起來,臉被氣得漲紅:“你們在網上說的一句話不算什麼,但是一群人呢?你們說的話可能就會造成當事人抑鬱,甚至更可怕的,自殺!”

許是因為他說的太嚴重,剛被懾住的眾人又蠢蠢欲動起來。

“說那麼嚴重,搞得好像真的死人了一樣。”

“就是,還聚集一大堆人,有病。”

“媽賣批,曬死了。抑鬱症又不是說得就能得的。”

將這些話的人都是站在最前面的,所以清清楚楚地傳到他的耳中。

他怒不可遏地把話筒摔倒地上,發出刺耳的聲音,吵得所有人都捂上耳朵。

但是,即使沒了話筒,溫傲天暴戾的聲音依舊可以傳入她們耳朵裡。

“你們什麼都知道,就敢下定論?我告訴你們!溫初柳已經抑鬱了,就是因為你們!”

說完後,他站在原地喘了口氣,隨後那張嘴中說出了讓她們恐懼的話:

“參與這件事的所有人,統統開除!!”

此話一出,場上頓時鴉雀無聲,眾人的手無力地垂下,似是聽不見話筒傳來的刺耳聲,每一雙眸子得大大的中都透露著不可置信。

粗略來看,現在操場上至少有100人,Z中新生一共也就400人,一下子開除四分之一?!校長瘋了?!

她們剛想發出抗議,溫傲天就冷哼了一聲,甩袖而去。

顯然是連抗議的資格都沒有了。

聽說多年以後,每一屆Z中的學生心裡都牢牢記著這件事,也明白,管你高几,把溫初柳當祖宗供著就行了。

……

“小柳子,小柳子?起來,一起去吃飯。”

江鴿催促的聲音,把溫初柳的思緒拉了回來。

“擾人清夢,拖出去糟蹋!”

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裝作一副剛睡醒,在打哈欠的樣子,但實際上,她只是在擦去剛才回憶裡的眼淚。

那天之後,江鴿一天幾乎24小時跟著她,努力開導她,但是沒用,只是治好了她的短暫性失明。

最根本的笑臉抑鬱症沒有治好,他找過無數個心理醫生,然而也沒用。

她瞪大眸子,發現整個片場就只有她和江鴿兩個人了。

“人呢?片場還會吃人嗎?我們怎麼沒被吃?”

江鴿無語地扯了扯嘴角,邊走到她面前,邊解釋道:“我看你睡得香,捨不得叫醒你。”

說完後他又頓了頓,關切地問道:“很累嗎?在這裡都能睡著,累的話我讓人把吃的送酒店裡,你去睡會。”

溫初柳恢復了清醒,伸了個懶腰,嘟囔著:“太安靜了,我能秒睡嘛。”

再說了,你的導演位也太舒服了吧……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來享受的……

“那你現在是去吃還是睡?”

溫初柳站起身,果斷地挽住江鴿的胳膊,笑眯眯道:“吃!還要山珍海味的!”

“好好好。”他笑了笑,在溫初柳頭上一陣亂揉。把她的頭揉成雞窩才罷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