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個月,陸安華髮現,陸根叔已經不再讓自己對接展銷館的事情了。

他這一個月都基本呆在了工坊內跟著周叔做木工。

他明白那天晚上的那句話,沒那麼簡單。

由於上次劫匪搶錢的事情,陸根叔已經不再信任自己了。

轉眼又過了一個月。

到了發工資的日子,陸根叔將工資遞給了陸安華。

他發給了陸安華時說道:“華仔,按理來說,上次查到貨款對不上,應該要扣你工資的...”

他吹了吹茶杯上的茶沫,喝了一口熱茶,繼續道:“不過,你是我看重的員工,又要養家餬口,所以...”

陸根嫂這時候也在旁邊坐著。

作為工坊的老闆娘,發工資就是她在工仔面前體現老闆娘權威的時刻。

這會兒,陸根嫂坐在一旁連忙插嘴:“華仔,你說我們做生意也不容易,損失的貨款,本來應該讓你補上的。這次就給你發一半工資,,作為補釦。”

隨後她又接著添油加醋:“這一個單子估計就夠你媳婦幹兩個月了吧?有時候做人啊....”

話還沒說完嗎,陸根叔揮了揮手,打斷了。

提這些幹什麼呢?

他笑著對陸安華道:“這工資就不扣了,還是照發!咱們不是那樣的人,都是一個村的,何必那麼計較。”

用原本就應該發給自己的工資來對他顯示老闆的恩威並施。

陸安華冷眼看著陸根叔夫妻二人在自己眼前一唱一和,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

他的眼神好似深不見底的潭水,幽深而黑亮。

“叔,我還是辭職吧。”

這一句話,說出來,陸根嫂望著陸安華,眼中藏著來不及收起的期待與驚喜。

“怎麼好好的不幹了?你再仔細考慮一下吧。”陸根叔倒是比陸根嫂鎮定,還假意挽留他。

陸安華搖了搖頭,挺直了脊背:“考慮清楚了,我想自己試著去闖闖。”

“這賣煎餅果子還不是....”陸根嫂口無遮攔。

隨即陸根叔一個眼神掃過去制止了自家婆娘的話,笑著對陸安華說道:“既然你想清楚了,叔就不攔著你了。”

陸根嫂撇了撇嘴,不以為然。

“華仔,葉檀賣煎餅果子,可賺不了兩個錢吧。你們兩夫妻以後還是好自為之吧。”

表面以賣煎餅果子為幌子,暗地裡是從自家這裡費盡心思的挖錢,以後這兩口子去喝西北風吧。

陸安華點了點頭,準備走出去。

等到了門口,他突然停下了腳步,輕飄飄地丟下一句話。

“其實,謝老闆已經告訴我了。”

陸根叔舉在半空中拿著茶杯正要喝茶的手,頓時一僵,又慢慢地向上抬喝了一口茶。

“什麼謝老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