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說戀愛中的人智商都為負,陷入愛情的人都會迷了雙眼。

林顯把這話演繹的淋漓盡致,自從確定裴琳再不能逃離自己後,哪怕是裴琳無意間嘴角掛起的笑容都會叫他心底柔意騰昇,裴琳有時候隱忍的牙尖嘴利聽在林顯耳裡都是甜言蜜語,他滿眼都是裴琳,恨不得把裴琳的一舉一動都刻在心裡。

雲雨還是那般輝煌,演繹著眾人奢靡人生。

皎潔的夜色,在雲雨的燈火輝煌,明豔耀眼的漆黑爍金大樓前都顯得不值一提。

月姐站在雲雨大廳裡,身披火紅披肩,一身淡雅旗袍包裹住裙下旖旎身姿,待見到門口林顯一行人時立刻喜笑顏開。

“林總,我叫姑娘們去把人都伺候的好好的了!”湊近林顯,笑著說。

林顯輕輕點頭,陳英推開包廂門,濃烈煙霧衝出,林顯皺眉,升起厭惡,卻難忍喉嚨發癢,身邊人都知道自己在戒菸,早已經不在自己身邊吸菸,聞不見煙味還好,如今這濃煙倒叫他有些頭昏。

“戰哥!!”青林坐在花叢中,左擁右抱,衝著門口的林顯大喊著。

林顯嘴角掛起微笑,掩蓋住內心的煩躁,帶著冷冽眉目裡,他走進了這烏煙瘴氣裡。

房間內除了林顯都已經帶著醉意朦朧,或肆無忌憚或旁若無人,迷亂不堪。

在這樣的環境裡,清醒的人才是最難受的。

青林站起身,搖搖晃晃的湊到林顯身邊,癱坐在沙發裡,手裡拿著酒瓶硬要給林顯倒酒,被陳英攔了下來,他便覺得自己有些丟面子,衝著陳英罵了句粗話,便藉著酒意胡說起來。

“哥,咋的,要做良家婦男了?哈哈哈”林顯並沒有多理會他,青林向來這樣,喝多了便口無遮攔。

“切,真沒意思,虧我以前還多佩服你呢,沒想到你也能栽在女人手裡!”青林又猛喝幾口酒,紅著眼,迷離的笑著,話語間都是竊笑,帶著嘲意,是個人都能聽明白。

林顯也明白,定睛看著如今包房裡各姿百態,奢靡腐爛的眾人,這些人若是褪去身上的楚楚衣冠,可以說是連個人都算不上,就算是再昂貴的西裝,高貴的身份,顯赫的背景,步入夜色,走進雲雨他們都是靠著本能獸性存活的動物罷了。

青林如此,在座所有顯赫也如此,他林顯曾經也是這般。

“哥!我們這種人不配談愛情,您差不多玩玩得了!”青林喝醉酒的嘴裡吐不出好聽的話,但也能講出真話。

青林點燃的香菸,升起的煙霧,像是魔鬼丟擲的誘餌一般,繞著林顯鼻尖,鑽進林顯還清醒的頭腦裡。

確實,他曾經也是靠著衣冠楚楚行走聲色人間,他還記得自己在雲雨頂樓的包房,也還記得曾經自己換女人如換衣裳,也還記得自己日日夜夜靠著香菸度命,靠著烈酒解魂。

關關難過關關過,夜夜難熬夜夜熬,步步難行步步行,他之前的所有悲喜自渡,其實並非靠著的是豔色,是香菸烈酒,而是內心深處的目標。

情不立事的後半句是然立事建功後行專情。

他刻意的深藏自己的情感,叫自己不要感情用事,無心無情之人才能成大事,他就等著自己功成名就的那一天,可以坦然站在裴琳面前,給裴琳最無憂的生活。

然而,到底還是他打破了裴琳最安穩的生活,他認為的無憂只是幻象罷了,就像現在,他想離開,然而腦海裡魔鬼依舊低吟,了不起的說服他,用令人信服的說詞勸說他,要維持表象,依舊高傲存活。

然而,轉念便能想到裴琳的面孔,裴琳的乾淨皎潔,本是天上絕色,卻被自己拉進人間煙火,本可以置身事外過平靜生活,卻被他親手毀掉,衝破堡壘,深嘗人間冷暖。

她行走的世界與自己存活的世界本是平行線,他不能帶著裴琳走進這,他熟悉的世界太過黑暗。

他第一次有了想逃的想法,他想離開這個世界,似乎才能更好的與裴琳生活。

任憑周身烏煙瘴氣,內心早已定下穩針,體驗過燈紅酒綠的繁華的人,卻期待起平淡如水的安穩。

將這些紈絝子弟送進他們早已畫下的圈套,墮落在這裡盛行,明日等酒過清醒,他們還是要回家找自己大有能力的父母,或是威逼或是撒潑打滾,父母總要為自己的溺愛買單。

就算是一個人再有能力,在外有多風雲,總會有個人來治他,就像是這些孩子的父母,他們為自己的溺愛買單,卻永遠也管不住自己的孩子們。

任由他們出入聲色場所,被人威逼利用,卻還是心甘情願為他們化險為夷。

莫爺最擅長的就是挑人的弱點下手,而林顯把這招學的淋漓傳神。

他們是黑暗世界裡的神,卻也是白日世界裡畫著皮的鬼魅。

回到家時,已經是深夜,他在意裴琳已經到了,身上帶著菸酒味兒都不敢進門的地步,在雲雨裡清洗掉一身烏煙瘴氣,才敢回到別墅。

裴琳已經熟睡,似乎沒有林顯在身旁,她睡得倒是安穩,手枕在臉下,側身蜷縮在床上,纖弱身軀像是個嬰孩一般安穩。

林顯怕拖鞋發出響聲便光腳走到床邊,沒有躺下,跪坐在床邊,任由冰冷堅硬地板觸碰自己膝蓋,他沒有任何感覺,只看著眼前睡顏安穩的女人,清秀白皙面頰,溫潤紅唇,秀麗長髮輕搭在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