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達摩法杖(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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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騎馬走了三天,一路之上,玄空一言不發,而且還給常善點上了啞穴,讓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此舉倒令常善頗為厭煩,心說這小鬼到底搞什麼明堂,難道是喜歡清靜,不喜歡有人說話嗎?
這一日,兩人行到了廣西路內,此處已屬於大宋的地界。走進一座城中,玄空挑選了當地最有名的酒樓,帶著常善走了進去。進門便挑著最好的雅間坐了下來,店小二見他兩人穿的破舊,卻非要坐最好的席子,心生不滿,想把他二人引到樓下散桌去,卻又不知如何開口。
玄空盯著小二,見他臉上帶著嫌厭的表情,說道:“怎麼?嫌棄小爺沒有錢嗎?”說著從懷中掏出一錠銀子,拍在了桌子上。他從帕牙寨離開,大長老給了他好多銀兩,此時便拿出來揮霍。
那小二見他拍出來這麼一大錠銀子,立馬就變出一張笑臉,說道:“小少爺,哪裡的話,您二位一進來,就帶著一股貴氣。”說著看向常善,道:“爺,您兩位吃點什麼。”常善被點了啞穴,哪裡能說話?
玄空把小二拽了過了,說道:“他不會說話,你別費勁了,聽我說,把你們店燒得最拿手的菜上上七八碟,再來兩壺美酒。”小二笑道:“好勒!給二位爺備上了。”便走了下去。
一會兒時間,酒菜上齊。玄空點開了常善上半身的穴道,說道:“你吃吧。”說罷也不管他,抓起肥雞掰下一條腿來,自顧自啃了起來
常善早已認定玄空是少林派的弟子,且在寺中地位必然不低。況且今晨玄空剃了頭髮,後來又喬裝成俗家孩童,這些他都看在眼裡,更加確信無疑。可此時卻見玄空喝酒吃肉絲毫也沒有猶豫,不禁大感詫異,奇道:“你不是少林寺的和尚嗎?”
玄空抬起頭來,見常善一臉驚愕,反問道:“是啊!那怎麼了?”常善接道:“少林寺弟子違反清規戒律,罪罰何其嚴厲!你竟不怕被人知道?”玄空看著他,說道:“誰知道!是你嗎?”
這話說的沒頭沒腦,常善卻猛然心驚,心道:“難道說這小和尚恁地狠毒,根本沒想留我的性命?”他原想少林僧人大都以慈悲為懷,是以落在玄空手中也沒多擔心,現在看來並非如此。
玄空見他面露驚懼,猜到了他的心思,端起酒壺大喝一口,又拿起酒壺放在他面前晃來晃去,說道:“你看這是什麼?”常善側過頭來,說道:“大概…大概是水。”玄空哈哈一笑,有抓起一片牛肉,在常善眼前一晃,說道:“你看這個呢?”常善仍是扭著頭不正對他,說道;“可能是白菜。”玄空又是一笑,搖了搖頭,說道:“你還是快吃吧,出了這座城就只能吃一些乾糧。”心中暗想:“原來這柳仙常善也沒什麼骨氣罷了,要他為我所用倒也不難。”
又過了一會兒,常善轉念想到,他若要取我性命,何必帶我走這麼遠的路。這樣想來,心中稍安,就大著膽子問道:“這位小高僧,你這是要帶我去哪裡?”
玄空抹了抹嘴巴,道:“先去福建南少林寺看看,之後再回嵩山少林寺。”
常善道:“那等你回了嵩山少林,我就沒有去處了。之前我確實得罪了你,但是也不是多大的仇怨,不如現在就把我放了吧。以後小高僧所到之處,我柳仙常善必然退避三舍,再不敢得罪。”
玄空看著他道:“怎能隨便放了你?我聽聞‘五仙五毒’訊息最為靈通,你柳仙常善應該知道許多江湖隱秘吧?”
常善一聽,原來你小子還想從我身上打聽點什麼,當下又硬氣了一些,正色道:“此刻我雖受制於你,但‘五仙五毒’也不是任人欺辱的,你想要我說些什麼怕是沒那麼容易。”
玄空見他突然又變了態度,心說:“這什麼柳仙常善原來是個賤皮骨,看來還需給你點顏色看看。”他隨手拿起桌上那錠銀子,手上運勁,竟然把那個銀子上面捏了一個手印。常善一見,心中駭然,“這小子到底是個什麼怪物!這才過了多長時間,功力較之前幾日漲了一大截。此時他再與我拼鬥,恐怕用不了五招就能把我制死。不過,我若就此屈服,不是顯得太過軟弱。”仍是擺出了一幅無謂生死的模樣。
玄空見他這模樣,心道:“好,好,好!再還給你來一點厲害的,”當即從懷中取出了十個五顏六色的小瓶,這些正是他從常善懷中搜出的各式毒藥、解藥。拿起黑色的那瓶,開啟聞了聞,果然腥臭異常,對著常善問道:“這藥叫什麼?”
常善見他拿出那瓶毒藥有些害怕,聲音微微有些顫抖,乖乖地說道:“這是‘子午斷魂散’,服下之後,子時發作,午時必死無疑。”
玄空自言自語道:“不行,太快了。”隨即又拿起紫色那瓶,開啟聞了聞,又問道:“這個呢?”
常善說道:“這叫‘春來冬去’,春天服下去一粒,到了冬天沒有解藥非死不可。”玄空點了點頭,說道:“這個不錯,來!”說話間玄空倒出一粒,左手點中常善的臉上地倉穴,使其痛的張開了嘴。右手一彈,一枚藥丸已經進入其腹中。
常善哪裡料到玄空出手如此迅速,此時毒丸入腹,第一反應就是連忙催吐,想趁著藥丸未融化之前吐出來。玄空隨即扯住他的手,又從桌上抓來一把肉片,使勁塞入他的口中,逼著他向下噎咽。
常善憋的滿臉通紅,費力吞嚥了好幾次,才把這口肉噎入腹中。玄空卻在一旁哈哈大笑。常善憤怒不已,指著玄空也不知罵些什麼,道:“你…,你….!哼!”
玄空收斂了臉上的譏笑,對他說道:“怎麼樣,現在我可以問你一些秘密了吧。”常善轉過臉去,並不理他。玄空又問一遍,可常善仍是不理會。玄空心想:“這可不對,這傢伙色厲內荏,此時一條命懸於我手,怎會是這個態度?”
他想了想,隨即掏出那紫色藥瓶上綁著的解藥,從中取出一粒,對常善說道:“你要配這枚解藥需要多長時間?”常善冷冷地說道:“在下不才,配這解藥,只需要三天時間。”臉上的神情十分神氣。
玄空說道:“哦,原是這樣,難怪你一點也不怕。”又從懷中掏出了那些五顏六色的小瓶。常善看著他說道;“紅色那瓶名叫‘三抹紅’,服下之後吐一口血,半月後再吐一口血,整月後最後吐一口血,人就沒了;橙色那瓶名叫‘軟骨仙’,服下之後,無性命之憂,只是渾身無力罷了;黃色那瓶叫‘睡夢散’,服下之後昏昏欲睡;綠色那瓶是奪魄丹,服下後便如痴呆一般,不過也無性命之憂;青色那瓶叫做腐骨丸,服下之後一時並無異樣,但兩年後會開始筋骨無力,三年後筋骨寸斷而死。……”常善把這十瓶毒藥的名字功效都說了一遍。又道:“別白費力氣了,除非你給我服下‘子午斷腸散’立時毒死我,旁的解藥我都配的出。”玄空沒有答話,想了想,靈機一動,將常善的穴道重新封住,竟自跑了出去。
一會兒時間,玄空又跑了回來,這是手中已經多了一個研缽。他背過身,倒出了好多粒“春來冬去”,數了數藥丸的個數。再倒出許多“腐骨丸”重複了一遍。隨後把這兩種藥丸全都倒進了研缽之中,混在一起研成了毒渣,最後用勺子盛出一些,搓成了一個小藥丸。
常善已經明白了對方的用意,心中連連叫苦,奈何穴道被封,反抗不得。片刻後便覺嘴巴一痛,一顆藥丸已經入肚。
過了半晌,玄空約莫那毒丸已經入體,便又點開了常善的穴道。那常善又驚又怒道:“你…你真是瘋了,這毒丸中每一種毒質的計量都會影響毒效,你這麼胡亂一搞,我豈還有命在?”
玄空道:“現在這毒丸的配方只有我知道,你老老實實的跟在我旁邊,聽我驅使,半年之後我自然會把配方比例告訴你。”常善為人圓滑,可是他自行走江湖以來,從未遭過如此奇恥大辱,心中不快,口中哼了一聲,又道:“這幾種毒質混在一起,萬一毒效提前了,我還那有命來供你驅使?”
玄空正色道:“你好好聽我的話,說不定我哪天一高興就提前告訴你了。”常善哼了一聲,一股子牛脾氣上來,竟不似往常那般惜命,再也不開口答話。
玄空見他面露慍色,不再多問,自顧自喝酒吃肉。兩人飯食過後,歇息了一陣才重新上路。
行了一下午的路程,玄空感覺他稍微緩和,試探著問道:“你偷帕牙寨的醫經,有何用處啊?常善搖了搖頭,終於還是回道:“那醫經中除了藥材之外,還記載了許多毒物的性質,於我專研毒術大有益處。”玄空見他已有妥協之意,又接著問一些雜七雜八的問題,常善只得一一解答。
被這些莫名其妙問題弄得頭暈腦脹,常善也覺厭煩,無奈搖了搖頭,說道:“唉,你到底想問什麼?”玄空嘿嘿一笑,說道:“這不是得先熟絡之後才好開問嗎?”常善又嘆了一口氣,道:“你想說什麼就說吧,我命懸你手,還有何可隱瞞的。”
玄空點了點頭,又環視了一圈。此時已至黃昏,日影西落,天色黯淡,四下裡十分寂靜,連鳥叫蟲鳴之聲也沒有,更沒有一點人煙。這才開口說道:“不知常先生對‘二十四鬼’有什麼瞭解嗎?”他突然用了先生這個詞,顯得恭敬了一些。
常善有些驚訝,但聞聽“二十四鬼”這個名字臉色立時變了變,片刻後說道:“江湖上的人聽到這個名字都避之不及,你卻主動提及,看來你也有很多秘密啊。”
玄空沉默不語,常善繼續說道:“這些人的身份十分神秘,有些是江湖中已經成名的人物,帶上那具鬼面掩蓋本來身份,另有一些好像是突然出現在江湖中的人物,例如其中最厲害的魑、魅、魍、魎、魃,這些人彷彿是一夜之間突然出現的。準確的說應該是魑、魅、魃、魍、魎,魃是排在第三位的,這人更是神秘,彷彿根本不是一個人。而且有高手講過魑、魅、魍、魎的武功,認為他們或許學了同一種武功,或者根本就是師兄弟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