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宴會可謂是賓主盡歡。

除了康鴻元沒有達成目的所以不高興以外,所有人都喝的很盡興。

尤其是寧在野,一臉的春風得意。

兒子立了功,又有兩個賢妻待娶,只可惜公主和若顏都不是能當妾的身份,不然讓臭小子一次娶兩個可就真是天大的福氣了。

而東方宸自打上次醉酒過後對著寧瑤瑤胡言亂語了一通之後,就吩咐小福子一定要注意自己,不要再喝多了,所以只是微醺。

至於寧瑤瑤……東方宸使了壞,特意吩咐御膳房拿了“厲害”的酒,又讓小福子買通了明月。明月和心思縝密的彩霞不同,她頭腦簡單,一聽是皇上想和娘娘增進感情才做的,立馬就叛變了。

所以,現在的寧瑤瑤,醉的堪比給小福子封妃的那天。

“明月……”寧瑤瑤看著臺下空無一人的宴會廳,只覺得今天沒喝多少酒為什麼頭這麼暈,難道她的酒量變差了……?

“娘娘,奴婢在。”明月見了自家娘娘這個狀態,也不由的回憶起來福貴妃被打入冷宮的那天,那天的最後皇上和娘娘不知道為什麼生氣了,自己獨自在書房坐了一整夜。她突然有點心虛。

“明月,扶本宮……回……漱芳齋,躲著點……那個誰……誰來的?”寧瑤瑤又胡言亂語起來。

明月哭喪個臉,“娘娘,漱芳齋是哪呀,奴婢不知道呀。”

“漱芳齋你都不知道?那去寶月樓……我去會會香妃,看看她到底怎麼事……”寧瑤瑤搖搖晃晃的往臺下走,彩霞被安排著去送寧在野和寧遠鶩出宮了,只餘明月自己,她憑一己之力根本架不住寧瑤瑤,見寧瑤瑤馬上就要踩空摔下樓梯,嚇得明月眼淚都掉下來了,乾脆哭著整個人趴在樓梯上,想著能給娘娘墊一墊。

事情也就發生在一息之間,寧瑤瑤一腳踩空,向前跌去,東方宸剛被最後一個離場的左相放開,剛剛回頭就看見這令他魂飛魄散的一幕。

當下他頭腦一片空白,顧不得許多,可能是用了生平最快的速度跑到臺階之下,一個躍步上去,接住了正往下掉的寧瑤瑤。

沒有體會到失重感,也沒有預料中的以臉搶地,寧瑤瑤被東方宸抱在懷裡的時候還有些懵,“你是?永琪?不,不對,你是蕭劍?哥哥!”

東方宸的聽得一頭霧水,永琪是誰?蕭劍又是誰?皇后的兄長不是寧遠鶩?何時變成了這個叫什麼勞什子蕭劍的傢伙?

但他的皇后一喝多就會胡言亂語,他也逐漸習慣了。

而且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了。

因為此時的寧瑤瑤像一隻小貓一樣,把腦袋貼在東方宸的胸膛上,撒嬌的蹭了蹭。

“……”

從被她蹭到的地方開始,酥麻的感覺向全身擴散開來,這種感覺比酒還醉人,東方宸舒服的差點叫出聲,不由地雙手更加用力,抱緊了寧瑤瑤,把寧瑤瑤的身體緊緊的貼在自己的懷裡上。

“東方宸……”寧瑤瑤朦朧中突然嘟囔了一聲,終於意識到了抱著她的是誰。

“我在。”東方宸在她身邊低聲說。

“嗯……”寧瑤瑤撒嬌的發出低吟,又軟軟地道:“我想回家,但我好捨不得你。”

東方宸輕笑一聲,還以為寧瑤瑤只是想回寧府看看,於是極盡溫柔地回覆道:“等你兄長結婚,朕就讓你出宮去參禮可好。”

寧瑤瑤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沒聽東方宸在說什麼,只顧著自己絮絮叨叨的說話:“東方宸,我好像喜歡上你了。”

東方宸心頭一緊,這句話好像在他心裡炸開了一朵煙花,噼裡啪啦的在腦海中四散開來,讓他最後一點屬於君王的疑慮和擔憂潰不成軍。

他似乎也沒想過為什麼寧瑤瑤跟他大婚已近一年,才剛剛“好像喜歡上”他。

只是他突然意識到,原來喜歡竟是這樣的。

竟是這種感覺。

那先皇喜歡母妃,是不是也是這樣的?

他還記得有一年秋季圍獵,她母妃穿著自己國家的騎裝,在獵場裡騎著一匹火紅的馬馳騁。

當時他父皇把他叫到身邊,眼裡帶著笑意說他母妃是在草原上奔跑的馬,是藍天中自由翱翔的鷹。

可是,當時的他也有些不懂,既然是奔跑的馬、自由翱翔的鷹,那怎麼還要把她困在身邊做一隻籠中鳥?

現在他還是有些懵懂,但是也萌生了一種想讓皇后永遠在他身邊,永遠不要離開他的感覺。

他不知道這想法是好還是壞,但這個願望就這樣在心底生根發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