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看來,他就是沒用。

不管是在那個真實至極的夢中,還是在現實裡,他都沒有保護好她。

總是在關鍵的時候發病,然後讓她自己出手。

見慕重謹一直不想說話,君歡也沒有強迫,輕嘆了一口氣。

“我給你的藥,你記得隨身攜帶……”說到這,話音一頓,面色浮現幾分不自然,“如果不方便吃的話,可以讓身邊的人餵你吃。雖然做不到根冶,但也能抑制你的情況。”

慕重謹抬頭看了她一眼,然後又垂下了眸,比一般男生要白皙上些許的臉上流露出幾分脆弱的神情:“好。”

他果然還是沒用的。

君歡看著他的神色,心頭微微一擰,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她其實挺不喜歡看到他的臉上露出這樣的神情的。

她還記得,慕重謹的設定,是陽光的,溫暖如煦陽的感覺,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自怨自艾,一副“我是這世上最沒用的廢物”的樣子。

伸手拍了拍慕重謹的臉,強迫他抬起頭,四目相對。

沒有了那厚重劉海的阻隔,他可以清晰地看到君歡的雙眼。

茶色的,很清透。

乾淨的好像剛被雨水沖刷過的天。

他還記得,在那個夢中,他最喜歡的,就是她的這一雙眼睛。

“你是慕重謹,這種表情不屬於你。”

說完,重新扶著他走進了醫務室。

而醫務室裡面,卿念滿臉的蒼白,像是在承受著什麼極其嚴重的疼痛,漂亮精緻的臉上,滿滿的都是淚水。

醫務室的校醫站在床邊上,有些手足無措。

本該躺在另一張床上的尹雨露此時卻好端端地站在校醫的身邊,手還放在卿唸的手臂上。

君歡一看到這一幕,連自己扶著的人是個正在發病的病患都顧不上了,隨便地將慕重謹給放到了一旁的椅子上以後,就快步衝到了卿唸的床邊。

一個伸手,就將尹雨露給拽開了。

“你對她做了什麼?!”

情急之下,她的力氣很大,只是這麼隨意地一甩,就將尹雨露給甩到了她原本該躺著的床上。

質問了尹雨露一句以後,又連忙回過頭看向卿念。

只見卿念手臂上,剛剛被尹雨露觸碰的地方有些許的暗紅,而卿念剛剛還蒼白如紙的臉色卻在一點點地好轉。

尹雨露跌坐在床上,只覺得莫名其妙。

她明明什麼都沒有做,只是因為剛剛校醫給卿念檢查,卿念卻哭的稀里嘩啦的,校醫沒了主意,想著讓她幫忙試試。

結果她才把手搭上去,卿念就變成這個樣子了。

明明就是卿念矯情做作,這也能怪她??

尹雨露深呼吸了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怒意,剛想開口解釋,那廂卿念已經上手抓住了君歡的衣角,甕聲甕氣地說道:“是我自己的原因,和尹同學沒關係的……”

尹雨露聽著她的解釋,只覺得一口氣又差點沒上來。

聽起來是真的在解釋,卿念說的也是真話,可是這樣的語氣,這樣一副委屈落淚的樣子,根本就是栽贓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