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貴人看了一眼徐惠君,眼神示意她坐下,拿了個杯子便要幫徐惠君倒茶。

“我不喝茶,不用給我倒了。”徐惠君擺擺手拒絕,心裡也是很忐忑,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在這裡,“我要不還是迴避一下吧,你們倆聊。”

“沒什麼好迴避的。”沈貴人眼神堅毅,看了一眼雌雄莫辨的臉,“我跟惠君之間,無須避嫌,我也沒想要瞞著她。”

野又生面色未變,拿起桌上已經喝過的茶杯抿了一口茶,似乎在掩飾自己的不自然。

空氣忽然就凝結了起來,各自都沒有說話,徐惠君也有了一絲尷尬,便拿了杯子也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嗯?”沈貴人似乎有些不耐煩了,“沒有話要跟我說嗎?”

“他問你是否找到了公主,這麼多年了,未曾有半點音訊,可曾還記得自己的身份和肩負的使命!”野又生緩緩說道,“我說完了,現在可以把解藥給我了吧。”

“找到了當如何?”沈貴人一點都不意外野又生的說辭。

“自然是回到該回的地方,若是心裡已經沒有故土,便......”野又生停頓了片刻,“你現在的身份是......”

“我什麼身份跟你無關,若是心裡已經沒有故土,便如何,就地正法?”沈貴人冷冷一笑,“當時她可是被趕走的,怎麼這麼多年過去了,皇帝忽然還想到了還有個女兒流落在外,現在想要接回去了?”

野又生放下了茶杯,“這個我不知道,我只是個外人,其中的事情也未曾知曉,我的責任便是將他的話帶到,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至於往後如何,跟我無關。”野又生的目光落在了沈貴人的手裡,那裡有他心心念唸的解藥。

“外人?”沈貴人拔高了聲調,“這麼重要的事情,他竟然會交給你一個外人?”

“他說,只要我找到了你,你便該知道該怎麼做了。”野又生一臉無辜,“具體要做什麼,我不知道,我真的只是個傳話的,畢竟我的性命被拿捏著,而且我已經毒發了。”

“是的。”徐惠君也證實道,“他確實毒發了。”

沈貴人將瓷瓶拿了出來,野又生的目光盯著瓷瓶目不轉睛,恨不得立馬就搶了過去。

野又生的手已經摸到了瓷瓶上,見沈貴人沒有要搶走的樣子,便放心了些,“這個便是解藥嗎?”

“只能說是一半的解藥。”沈貴人淡淡一笑,“自然不可能把全部的解藥給你。”

野又生的臉色已經沉了下來,眯起眼睛,“為何只有一半?”

“還有一半,自然是需要你去給我帶話,他們自然會把另外一半的解藥給你。”沈貴人似乎坐得有些累,不自然地扭了扭,卻又不敢站起來走走。

野又生的臉已經黑了,語氣也不善起來,“是不是太過分了,我只是一個普通人,為何要逮著我這個普通人不放!”

沈貴人不鹹不淡地看著他,“這個怕是你要去問問派你來的人了,什麼普通人,你怎麼會到這裡來,怕是要問問你自己了,若不是做了什麼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