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在那裡!”一個熟悉的聲音忽然響了起來,嚇得徐惠君的心都要跳出來,這個聲音她最是熟悉不過,是孟景清的,他怎麼在這裡,難道他發現自己了?

徐惠君嚇了一跳,心臟怦怦直跳,見到了他要說什麼,要作何表情,要怎麼跟他說話。

“你手裡拿著什麼!”孟景清的聲音又是冷冷傳了過來,徐惠君緩緩吐出一口氣,他不是在叫自己,該是在說那個宮女。

那宮女嚇得臉色慘白,沒想到竟然會在這裡遇到太子,立馬跪地求饒,“見過太子殿下。”

“問你呢,在這裡做什麼。”孟景清三兩步走了過來,一把扯過了那小宮女手裡的東西扔在了地上,紙錢散落了一地,黃得耀眼,小宮女嚇得幾乎要暈倒。

“太子殿下饒命,奴婢是——”

“拖下去。”孟景清的聲音寒如冰霜,臉色難看至極。

孟景清身後的太監立馬將小宮女給拖走,小宮女還想說什麼,早就被人捂住了嘴巴,被拖拽著離開。

孟景清看著那些紙錢,眼裡閃過一絲陰冷和狠厲,有宮女立馬過來將東西收拾乾淨拿走了。

“你們都下去吧。”孟景清盯著一處地方發呆,冷冷說道。他身後的隨從立馬退安,留下孟景清一個人在這裡。

徐惠君咬緊了唇,孟景清背對著她,所以她看不清楚孟景清臉上是何表情,但是絕對不會是悲傷和難過。

他來這裡做什麼?徐惠君搞不明白,也不想再去探測這個男人為何這麼冷血無情。

孟景清站了一會兒,往前走了幾步,繞著一個地方繞了一圈,似乎在找著什麼,最後終於在一個地方站定了。

徐惠君咬緊了唇,那個地方,是自己死的地方。而此時此刻,徐惠君也看到了孟景清臉上的表情,那是一種不該存在在孟景清臉上的表情——哀傷。

哀傷,在為誰哀傷,為他自己?他怎麼有臉哀傷!

孟景清蹲下身,手緩緩碰上地面,愛憐地撫摸著,好像那不是泥土地,而是一隻小狗,他在輕輕摸著小狗的毛,嘴角竟然還微微彎起一絲笑意,“染冉,我來看你了......”

這一幕深深刺痛了徐惠君的眼睛,也刺痛了她的心,徐惠君冷笑一聲,那句話彷彿是一劑毒藥,讓她感覺到了陣陣寒意。

人是他殺的,也是他扔到了亂葬崗的,現在竟然對著她死去的地方說,“染冉,我來看你了。”

就像是久別重逢的情人,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但是卻如鐵錘一般狠狠敲在徐惠君的身上。

你既然選擇當個惡人,又何必做出這麼不要臉的事情來,這裡根本沒有別人,又何必裝!

“太子殿下。”一個太監迅速跑了過來。

孟景清站起身,眼裡的哀傷再也不見,眯起眼,“什麼事?”

“剛才奴才去太醫院,徐大人不在太醫院。”太監如實稟報,“不過奴才已經跟太醫院的人說了,若是徐大人回來了,便來拜見太子殿下。”

孟景清的舌頭舔了舔後槽牙,眼裡閃過一絲冷笑,“這個徐大人還真挺忙,如此,那本太子就親自去太醫院找她。”

孟景清大步離開,小太監立馬跟在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