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惠君,你比我見過的女人都要囂張。”金副官指著徐惠君,有些憤怒,不過他還是很識相地站起身,不佔用病患的位置,“不過我很欣賞你,你是個好大夫。”

徐惠君瞟了他一眼,淡淡道,“那真是多謝你的讚賞了。”

金副官皺緊了眉頭,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似乎在斟酌著什麼。

“如果你想要道歉,我接受。”徐惠君先一步說道。

金副官也是一愣,沒想到自己還能被人看穿,“上次我是多喝了幾杯,被底下的人激了幾句,一時糊塗。”

“我相信你是一時糊塗。”徐惠君蹲下身,開始忙另外一個傷患,“畢竟從沒有人敢在這個地方撒野,更何況還是個女人,你一時糊塗我也能理解。”

徐惠君要過去,金副官立馬讓開,看著她忙碌的身影,“你不計較就好。”

“我要計較起來,也沒人幫我,畢竟我是一個從小不被待見的,被軍俘生出來的不該被生出來的野種罷了。”徐惠君一邊說一邊忙著。

金副官嚥了口口水,撓了撓頭,“你也不用這麼說你自己,那是一個意外,徐將軍從來不喝醉的,那會兒他是吃錯了藥。”

“什麼?”徐惠君把手頭活兒遞給了別的大夫,走到了金副官的身邊,“你,什麼意思?”

“當年你娘確實是軍俘,你知道軍俘的下場是什麼嗎?”金副官見她似乎有些感興趣,也有些來勁兒了。

當年的軍俘不是做奴隸就是要被處死。

“你娘在要被處死的名單裡。”金副官繼續說道,“至於後來為什麼沒死,你這麼聰明,自然猜得出來。”

徐惠君的孃親要麼就是給徐健下了藥,要麼就是這軍營裡頭,有人為了救她給徐健下了藥,反正徐健是跟她發生了關係,她就活了下來,沒想到還懷了身孕。

如果是這樣的話,徐健這麼多年對她們母女不聞不問,可能還真的是因為徐健懷疑當年是徐惠君的孃親給他下了藥,所以他打心眼裡不接受她們,任由她們母女自生自滅。

“你怎麼知道?”這麼秘密的事情,這位金副官又是怎麼知道的。

“你小的時候,我陪著徐將軍去看你跟你孃的,你忘記了,果然女大十八變,我倒是沒認出你來。”金副官看著徐惠君,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

徐惠君一愣,看來這位爺當時肯定是偷聽到了徐健跟孃親的談話,所以才會知道,“你就沒告訴別人?”

“我哪裡敢,我要是告訴別人,那不意味著就是我說的。”金副官一副我又不是傻瓜,說了不是讓徐健懲罰我的樣子,“告訴你也無妨,我覺得你根本也不需要靠徐將軍給你撐場面,不過徐將軍也確實不欠你什麼。”

欠不欠的倒是其次,不過這要是被徐小野知道了,怕是心裡要難受一陣子了,她肯定也接受不了自己的孃親為了活下來,做了她都不敢想象的事情。

“真是謝謝你了,你倒不如一直憋在心裡。”徐惠君在心裡感慨。

“我只是不希望你一直誤會徐將軍,他一直是我心裡的英雄,而且從來不會沉迷女色,他雖然著了別人的道,但是他卻從未給自己辯駁過,承認了你們母女的存在,我覺得這就是一個大英雄。”金副將說到徐健,眼裡有著很深的崇拜感,“我就是因為他才來參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