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再掐我一下,我饒不了你。”徐惠君沒想到徐府是這樣待人的,大夫人和徐玉婷恨不得掐死她,她的爪牙更甚。

袁嬤嬤見她撩起了狠話,在她身上又是狠狠一捏,擰著她的肉旋轉著,疼的徐惠君面部幾乎抽筋,當即就一抬腳,將那嬤嬤踹了出去。

“哎呀我的老腰啊,斷了,斷了。”袁嬤嬤摔了個四仰八叉,嘴唇顫抖著指著徐惠君,沒想到她竟然敢這麼踢她,另外一個嬤嬤立馬把她扶起來。

“抓住她,反了,反了,今兒不給她點教訓,我老嬤嬤可沒完——”袁嬤嬤發狠地撲了上去,一把揪住了徐惠君,幾乎要張開血盆大口,狠狠咬下去。另外一個嬤嬤也立馬架住了徐惠君的另一隻胳膊。

袁嬤嬤四下打量著,看到不遠處的水缸,前天剛下過雨,水缸裡面蓄滿了水,一個眼色,抓起徐惠君的腦袋就摁到了水裡。

“嗚,嗚嗚......”徐惠君狼狽地掙扎著,那兩個人卻絲毫不給她反抗的機會,使勁將她的頭往水裡摁。

暈眩的窒息感和無力感籠罩著她,抬起頭呼吸的剎那,分明看到那一竄檀香佛珠依舊站在原處,卻絲毫不動半分,是在試探,在看戲,還是其他什麼,失落感揪著她的心,漸漸變成絕望,“救,救命。”

頭再次被摁到了水缸,徐惠君放棄了掙扎,頭整個沒在了水缸之中,一動不動。

“怎麼回事。”袁嬤嬤看到人不動彈了,心下大駭,不會是死了吧,雖然這三小姐不被待見,但是好歹也是徐府的小姐,她要是沒了,她袁嬤嬤也難辭其咎。

另外一個嬤嬤臉色一白,也是被嚇住了,立馬將人徐惠君從水裡撈出來,蒼白如紙的臉色,彷彿死屍一般的面容,嚇得那嬤嬤是魂不附體,“殺,殺人了。”

袁嬤嬤呆愣在原處,腦袋早已放空,這會兒竟是傻了。

藏青色的裙襬躍入視線,袁嬤嬤頷首,倒抽一口涼氣,瞳孔瞬間收緊,“老,老夫人。”

充滿了檀香味的屋子,瀰漫著讓人沉靜的氣息,空氣中斷斷續續傳來讓人平靜的聲音,飄入耳中,鑽進心中,讓她漸漸沉下心。

門開了,緩慢的腳步聲漸漸往這邊過來,徐惠君轉過頭去,看到一個衣著樸素卻不失貴氣的婦人,頭髮已經全白,臉上有著歲月留下的深深痕跡,但那一雙眼睛,帶著不可忽視的威嚴。

這便是老太太,徐健的孃親。

傳聞這位老太太並不是徐健的親孃,卻對徐健視如己出,教會了徐健很多做人的道理。後來徐健的爹戰死沙場,這位老太太便一人扛起了整個家,又培養了徐健。全府上下沒有一人不對老婦人敬畏,就連徐健,也從未在她面前有過半句重話。

“醒了?”老婦人坐在床沿邊,輕輕給徐惠君蓋上被子,慈祥而和藹,“真是個俊俏的丫頭。”

“惠君見過老夫人。”來徐府這麼多天,本該見過各位長輩,卻被告知不得隨意走動,而她打聽到老夫人不在府裡,沒想到這會兒竟是在府裡的。

老夫人輕輕點了點頭,瞅著徐惠君的眼睛,她的眼裡有著敬意,卻絲毫沒有畏懼之意,心裡不由多了幾分好感,“真是沒想到,你竟長得這麼像你爹。”

徐健雖然是一個武人,在朝中卻是不可多得的美男子,是多少姑娘夢寐以求的良人。說來也奇怪,徐健娶的一門妻子竟然也早早而去,這位續絃的楊氏,倒是真的比不上之前的那位,自打過門之後,竟是越發能吃起來,也就因為沒有生得男孩兒,也不免被徐健冷落了起來。

“既然回來了,老生自然不會虧待了你,那些囂張的目中無人之人,老生也不會任由了去。”說到這裡,老夫人的眼裡閃過一絲厲色,“蘭芳,怎麼處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