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夏北那幾個排名前三的富商,家裡都能拿出這些錢來。

“怎麼會這樣!”

閆繼昌拿起一塊銀錠看了兩眼,然後氣憤地摔進箱子裡。

跟隨前來的閆濟安在漫天灰塵中咳嗽兩聲,眯起眼睛環顧四周,“是不是有人偷偷進來過?”

但這個想法很快被他們否定掉了。

國庫的鑰匙可不是那麼容易搞到手的,他們在宮裡忙活了至少大半年,都沒發現鑰匙的蹤跡。

又有誰那麼神通廣大,能在他們大範圍派人地毯式搜尋的時候,找到鑰匙並堂而皇之地取走呢。

而且庫門都被強行炸燬了,就算想去檢視一下門上有沒有人為侵入的痕跡,現在也辦不到了。

他們鬱悶地清點庫房中那麼點可憐巴巴的錢財,發現確實比登記在冊的數目少了一大半。

宛如人間蒸發似的,不知道去處。

同時讓閆繼昌倍感焦慮的是,自他登基以來就連日暴雨,已經下了將近一個月了。

這讓本來在百姓中間風評就極差的他,更加蒙上一層晦氣的色彩。

坊間都在傳,連老天都看不過眼他當皇帝,如今是天怒人怨,所以才會導致暴雨連綿不絕。

閆繼昌是心裡苦,但沒處說。

而反觀眾人眼中的新帝熱門種子選手閆斯燁,他倒是逍遙自在。

手握從國庫偷出來的半數資產,享受著百姓的愛戴與憐惜,在府邸過著老婆孩子熱炕頭的愜意日子。

最近暴雨沖毀附近的一些平房,閆斯燁就拿出國庫裡的錢聯合知府在衙門外搭粥棚,給有困難的百姓提供免費吃食。

赫蘭拿著銀子忙裡忙外,又是佈施,又是幫百姓重建房屋,花的是朝廷的錢,賺的卻是四王府的好名聲。

這一善舉不由地又勾出嶺北洪災一事,雖然已接近尾聲,處理的差不多了,但至今朝廷未有撥款下去。

負責此事的閆濟安跟個縮頭烏龜似的,躲在府邸裡裝聾作啞。

同樣是天災,他跟閆斯燁形成了鮮明對比,一時間帝都百姓紛紛議論,這太后所出的兩個兒子都不是個東西。

非但沒有帝王之才,還視人命如草芥!

尤其是大夥兒知道在嶺北幫忙救災的老先生是四王妃喬鵲的父親,瞬間對閆斯燁好感度又拔高一個八度!

在他們心目中,喬鵲才應該是母儀天下的皇后娘娘!

而迫於輿.論壓力,閆濟安不得已才自掏腰包補了些救災款,肉疼的他幾天沒睡好覺,整個人上火嚴重,半邊牙齦都腫了。

至於某位聲名鵲起的四王妃,其實這幾日一直窩在房中跟丫鬟們打牌下棋。

甚至還揣摩著是不是要推廣一下麻將藝術,這裡的人娛樂生活太貧瘠了,實在可憐。

但她不想表現得太異類,就暫時擱置了這個計劃。

一顆黑子落到棋盤中間,對面的丫鬟安穗拾起白子,一面盯著縱橫交錯的棋盤,一面跟晏水謠閒聊,“外頭現在對夫人的評價可高了,我出去買菜,聽著都是誇您的。”

“百姓們抬愛罷了。”

晏水謠不置可否地笑一笑,“我都不怎麼出門,他們哪裡知道我平日裡是什麼樣的。”

“夫人過謙了。”安穗滿臉天真,“您如今在民間的風評可遠超皇后娘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