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毓柔被自家姐妹擋回去,慪得不行,手骨攥緊,指甲都掐進肉裡。

蠢貨!全是蠢貨!

白費了她這麼一番心思!眼見晏三就要捱上鞭子了,只差那麼一點,叫她如何能嚥下這口氣!

而且以目前的情形,她這沒腦子的大姐真以為臨時替晏三講兩句軟話,張穆成就能高看她一眼?

恐怕這姓張的早跟雲秋晚勾搭上了,他和晏家的婚事難說會有什麼變數。

果然她猜的不錯,張穆成面色淡淡的,似有不滿,“三小姐清白之身,卻被人誣陷名節有虧,晏相爺,雖然這是您府上的家務事,但容小生冒昧一句,若就這麼算了,委屈的是蒙受不白之冤的三小姐。”

聽完晏明晴臉色青一陣白一陣,這話不管從哪個角度聽,不都在當眾在打她的臉嗎?

可能全場最開心的只有晏水謠,很想反手給他點個贊:少年,不愧是你!正道的光!

她抬手扶一扶亂掉的髮鬢,袖口滑落間,露出一塊被晏明晴手指掐出來的淤青。

“誤會解開便好,辛苦張公子同雲姑娘跑這一趟,我沒有大礙。”

她露出企圖息事寧人的懂事模樣,雲秋晚走過去,心疼地將她攙起身,看著她身上的傷抹眼淚。

“張公子,今日的事並非無中生有,是三姐姐的近身侍女主動找來,向孃親披露一些細節。”

雖然明白被雲秋晚他們一攪亂,已經過了收拾晏三的最好時間了,但晏毓柔知道目前最重要的,還是推出個人去背鍋,她盈盈起身,純淨的面容中含了一絲委屈。

“誠如張公子說的,三姐姐是已婚少婦,關乎名節的事母親不敢獨自定奪,多方聽證之後,才來找爹爹主持大局的。”

晏千祿順著她的臺階沉聲開口,他目光如刀甩向冬桃,“依我看,水謠剛開始說的沒錯,全是你這腌臢玩意搞的鬼!相國府買你回來是要你忠厚侍主的,不是叫你四處煽風點火,造主子的謠言!”

鬧成現在這副樣子,冬桃背後肯定有人撐腰,這點晏千祿心中有數。

但他追究到底,罰的只能是自家人,倒叫張穆成這幾個外人小輩看了笑話。

所以他只能先把冬桃推出去,冬桃霎那癱坐在地上,不應該是這樣,這跟晏大小姐承諾的不一樣。

“給我拖出去狠狠地打,就打給那些心懷不軌的奴才們看,看她們往後誰還敢把手伸到主子的家事上!”

冬桃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晏老爺下的命令,就不是隨隨便便打幾下能了結的。

出於求生本能,她拼命爬向晏明晴,大聲呼救,“大小姐,救救我!你快幫我跟老爺求求情!是你找上我的,你說三小姐衣衫不整地回府,衣領上還有血跡,定是在外頭偷人了,要我站出來作證!我也是聽命行事啊!”

晏明晴渾身都涼透了,感覺無數道視線帶著陰森的風,拍打在她身上。

她甚至不敢看張穆成的方向,彷彿那邊有什麼洪水猛獸一般。

她一腳踹開撲過來的冬桃,尖叫否認,“你休要瞎說八道!府上這麼多丫鬟,我壓根不認識你是誰,我何時來找過你!”

她指著晏水謠,“是不是你家小姐指使你來這麼說的!”

晏水要見她方寸大亂,蠢到把矛頭指向自己,便一臉驚慌道,“怎麼會是我教唆她的,姐姐忘了嗎,方才正是冬桃指認我與他人有染,害我險些受家法鞭撻,她怎可能是跟我串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