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懲治惡奴(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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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密麻麻的涼氣爬上冬桃脊背,她是親眼看見晏水謠沉入荷花池的,以為她必死無疑,想著往後沒油水可搜刮了,才匆忙收拾細軟回了老家。這幾日託人打聽到晏水謠還活著,又覥著一張厚臉皮子回來作威作福。
可如今她見到的不是她構想中劫後餘生,如驚弓之鳥的晏水謠,而更像是從冰冷池水裡爬出來的,披著晏三溼漉漉人皮的,一頭惡鬼。
“我餓了,去後廚拿些吃食回來。”
須臾過後,晏水謠低眼俯瞰她,淡淡吩咐。
冬桃從地上爬起來,衣角沾了泥腥草葉,樣子頗有些狼狽。
這時外頭響起陣陣嘈雜人聲,幾個小廝抬著什麼由遠處走來,依稀是拿白布胡亂包裹了一下,走在前頭的人口中罵罵咧咧,似乎極不情願做這一趟活。
隨他們走近了,一股血腥氣隨風躥到跟前。
晏水謠嗅到了,皺眉問,“抬的是什麼,氣味這麼衝?”
小廝停下來,回她的話,“三小姐,這是二夫人房裡的李嬤嬤,她衝撞相爺被罰掌嘴五十,估摸年紀大了,才打十幾記那一口牙就掉光了,血流滿地。等全部挨完已是進氣多出氣少,聽說明日聖上要來,二夫人怕晦氣,趕緊要我們處理了。”
晏水謠沒說什麼,她沉默片刻,揮手讓他們離開了。
冬桃見她臉色有微妙變化,猜到李嬤嬤的死或許與她相關,心下更怕了,逃也似的跑出偏院。
晏水謠一言不發地回到屋裡,坐在視窗兀自發呆。
閆斯燁手眼通天,早已知曉在前廳發生的那些事,現在李嬤嬤死了,對他而言死個見風使舵的毒婦根本微不足道,畢竟他行軍十載,身上人命債無數,早看慣生殺之事。
但晏水謠不同於他,她若真是晏千祿養在深閨的女兒,哪怕性情變的再多,到底沒見過這樣的場面,難免要往心裡去了。
他微咳兩聲,眸光懶散地投向窗邊人,“這李嬤嬤在相府裡沒少給你難堪吧,她是咎由自取,給沈紅鶯當牛做馬多少年,她自己主子都沒心疼她則個,棄她如敝履,你是吃過她苦頭的,可憐她倒也大可不必。”
他抬起白到反光的手指,輕輕揉捏額角,“有這閒工夫,不如可憐可憐你夫君,嗯?”
閆斯燁胸口衣襟微微敞開,隱約露出裡頭精瘦又白皙的胸膛,晏水謠本來是因為李嬤嬤的事有一丟丟不舒適,她明明是被迫抵抗自保的一方,卻因意外死了個人,倒像是她的錯處了。
而這種負面情緒在美色面前,很快就蒸發掉了。
晏水謠盯住他胸口的旖旎風光使勁看,並不動聲色地嚥了咽口水。
閆斯燁手扶襟口,兩根指頭咻地一捏,把衣襟合攏起來,眸間盛滿揶揄散漫的光。
晏水謠正看到興頭,稍稍不滿地瞥他一眼:小氣吧啦的,看看又不會少塊肉。
沒的風景欣賞了,她復又低下頭去,半晌之後,她突然鼓足勇氣似的,抬臉鄭重地問。
“王爺,你以後若要離開大燕,能帶我一塊走嗎?”
閆斯燁沒有正面回應她,眼神虛飄在空中,帶有審視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