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紅鶯言語裡多有責怪,晏毓柔眼皮一翻,呵呵冷笑,“孃親這是全怪在我頭上了?”

“對,我是很會明哲保身,也經常指使晏明晴做事,但那是因為我有腦子,而她沒有!她更擅長衝在前頭當槍使,我只是各司其職,物盡其用,把大家都放在最恰當的位置,我何錯之有!”

晏毓柔一點不認為自己有問題,她理直氣壯地叫囂,還把矛頭指向沈紅鶯。

“孃親是不是以為推給我了,你就清清白白,一點錯處都沒有了?”

“明明很多事你也沒出手阻止!我勸她嫁去將軍府時,是編了些瞎話哄她,那都是當著孃親你的面說的,你為了讓她老實出嫁,給爹爹在朝中漲點助力,不也預設了我的行為嗎!”

“娘,做人可不能這樣,一面坐享我帶來的成果,一面嫌我手段下作,您這吃相未免太難看了吧。”

她平常多數是順著沈紅鶯的,她跟晏明晴不一樣,有什麼想法也不會說的這麼直白。

但今日實在是吃了大苦頭,說話時臉和頭皮還突突地疼,就也不想裝貼心小棉襖討沈紅鶯歡心了。

沈紅鶯被她堵的啞口無言,有些事確實是她默許的。

晏明晴在劉家過的不好,她也知道個七七八八,但心裡已經把這大女兒歸為外人了,不想把寶貴的精力浪費在她跟夫家那些瑣碎上。

晏明晴的暴怒一定程度上也與她的自私脫不開關係。

“行了,過都過去了,說這些還有什麼用。”

沈紅鶯不耐地打斷她,走過去瞧她傷勢,她長這麼大就沒受過那樣重的傷。

看到觸目驚心的傷口,沈紅鶯還是心疼的,“怎麼反倒看著比中午更嚴重了呢?”

鈺棋趕忙回應,“夫人,老大夫說了,這幾天只是看著嚇人,都是皮外傷,養些時日會好的。”

“是要好好養著。”沈紅鶯嘆氣,“下月就是傍水宴,咱們都籌備的差不多了,可不能功虧一簣。”

晏毓柔手扶著額髮,她倒不擔心她的臉,破口的地方會慢慢癒合。

只是她今天被薅掉一把頭髮,就怕破壞了髮根,也不知道長不長新發。

老大夫也沒給她個準數,這叫她非常不安。

她輕揉發頂,壓住先前的不快,她知道跟沈紅鶯內鬥除了能發洩點怒火,並沒任何好處。

不再互相揭老底,喘了幾口氣,她蹙眉再次問向沈紅鶯,“娘,我還是很疑惑,大姐為什麼會出現在西郊?”

沈紅鶯回來的一路上也在想,“是挺奇怪,明晴散漫慣了,大小日子都記不住,怎麼這次祭祖記的這麼牢,甚至沒來府上知會我們,自己跑去西郊了。”

晏毓柔抬起眼,緩慢猜測,“難道是晏三搞的鬼?”

“她不是用了你的藥,很快會……”

沈紅鶯話留一半,又說,“她的氣色確實很差,像時日無多的樣子,還能有這閒工夫對付我們?”

“孃親是沒看見她中午牙尖嘴利的那副面孔,時日無多又如何,不妨礙她動歪心思。”

對於晏三,晏毓柔沒她母親那麼樂觀,仍持保留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