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個極為陌生的名字,同時印證了閆斯燁的猜想,“看來是老熟人麼,秦雙柳的原名叫劉娟?”

他在晏水謠的訴說中聽出點端倪,秦雙柳能套住晏千祿這麼多年,從他外面那麼多女人當中脫穎而出,一定有她過人的本事。

她又一直在市井生活,不是普通女人,什麼沒見過,怎會因為看到點官府捉人的打鬥場面,就嚇到渾身顫抖呢?

除非她怕的並非那場騷亂,而是製造騷亂的人。

當然,閆斯燁也只是憑空猜測,現下看見男人激烈的反應,這才有了準數。

“她現在改名叫秦雙柳了?”

大鬍子男惡狠狠啐了口濃痰,“她原名劉娟,五年前在漠河的窯子裡有個花名叫柳三娘,她可不是什麼好東西,騙了不知多少男人了!居然還混進相國府!就是她害的我家破人亡,這麼多年過去,恐怕她早已染上不少髒病!”

“大燕的相國竟與我當年一樣蠢,被柳三娘騙的團團轉,裝的一副清純佳人的樣兒,就是個把男人當踏板的賤貨!”

大鬍子發狠地拉扯捆綁他的鐵鏈,怒吼道,“她平步青雲了,去相國府當小妾了是不是?”

“你放我出去,讓我殺了她去!我翻江倒海地找她,每個地方的窯子花樓都找遍了,沒想到她有這能耐跑相國府做妾來了!”

“蕩婦終歸是蕩婦,穿回衣服也掩不掉一身騷!我要去殺了她!”

因他是重刑犯,控制他的鏈條是玄鐵所制,很難用內力拽開,閆斯燁冷眼看他將鐵鏈扯動得嘩嘩作響。

“放了你?那可不行。”

閆斯燁淡漠搖頭,“我不管你跟秦雙柳或是劉娟,你們有什麼舊情糾葛,這些都與我無關。”

他緩緩抬起手,掌心聚攏一團微藍色的氣霧,“但你髒了我家丫頭的眼,這就是你的不對了。”

朝著男人一掌拍去,藍色掌風自他天靈感劈下,男人的耳鼻眼孔瞬間流出血水,淌進他黑密的鬍鬚中。

他重重倒在地上,望向他抽搐的身體,閆斯燁目光平靜,輕聲嘆道,“你已經醜哭她一回了,好容易才哄好的,我怎麼能容你再去相府?”

待男人死透了,閆斯燁才離開大牢,周身仍然乾乾淨淨,沒沾到一滴血汙。

赫蘭在衙門外的隱蔽處等候,一波寒風貼著後脖頸吹來,他一回頭,閆斯燁如鬼魅般出現在他身後。

他立馬俯身行禮,“爺,對付那種人,交給屬下就成,何必親自動手?”

“好久沒活動筋骨,四肢都僵了,純當練練手。”

閆斯燁知道他擔心什麼,沉穩開口,“放心,他的身份與我八竿子到不到一塊,而且我已將他的屍首偽裝成自斷筋脈而亡,不會有人懷疑到我頭上。”

他家主上親自出馬,赫蘭知道一定做的十分乾淨,不會留下任何馬腳。

但他在意的是另一點,他咬一咬牙,抱著死諫的心態說道,“屬下明白,只是,王爺似乎對三姑娘太好了些,為了給她出氣,不惜以身犯險。”

閆斯燁拾眸看他,“不過隨手碾死一隻螻蟻,這也能叫以身犯險?”

他涼颼颼地吐口氣,“赫蘭,我看你是在大燕呆的太久了,性子也養孬了,芝麻粒大點的事都值得拿來說?”

但赫蘭一鼓作氣,繼續勸諫,“王爺現在是關鍵時刻,不能行差一步,倘若因為牽扯三姑娘,造成什麼閃失,使得王爺過去的籌謀功虧一簣,那就……”

“赫蘭。“

他正在激情演講,忽然被閆斯燁涼涼打斷,眼光如刀子般飛戳而來,“作為下屬,你能不能盼我點好?詛咒誰呢?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