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姑娘這是在玩什麼遊戲呢?”

“噓。”

晏水謠手指豎在唇心,滿面凝重地轉頭同她說,“官府在捉人呢,捉一專殺女子,酷愛開膛破肚的醜男。”

秦雙柳聽說過這事,畢竟鬧得沸沸揚揚,以致許多姑娘家都不敢上街去了。

她驚訝道,“是麼,據說此人武藝超群,已經捉住了嗎?”

剛問完,外邊響起陣陣亂鬥聲,她們一同望過去,就見一長滿絡腮鬍的壯漢被踹飛在路中央,身上多處受傷,外衣都被鮮血浸潤。

晏水謠長舒一口氣,但這男人還蠻堅挺的,傷成這樣都能拿劍撐著站起來。

他顫顫巍巍起身,正好面向晏水謠的方向,原本已經渙散失焦的雙眼猛地一厲。

瞳孔中像冒出熊熊烈火,凌冽的光芒似乎要把大門射穿。

晏水謠成功被嚇到,咻地把頭縮回門背後。

心想完了完了,這是認出她來,要找她秋後算賬的眼神啊!

但她一抬頭,發現秦雙柳比她臉色還難看,宛如見到鬼似的,一臉驚惶,同樣快速閃身回到門裡面。

晏水謠看她雙手微微發抖,想了想,猜測著問,“你也被他醜到了?”

然後安撫她,“別怕,等會回屋去洗洗眼睛,睡一覺醒來就忘了。”

聽著府外的聲響,應該是眾人合力把壯漢治住了,晏水謠一驚一乍過後,肩膀的疼痛又漸漸返上來。

她別過秦雙柳,捂著肩向自己的小院子緩慢走去。

前面因為過盛的求生欲,她始終繃緊一根弦,此時這根弦終於鬆下來了,她才重新察覺到身體的鈍痛。

雖然不至於骨頭碎裂,但估摸是傷著了。

現在沒有任何東西能轉移注意力了,她自然而然地全部集中在肩膀上,便愈發痛了,連帶步子都沉重不少。

待她踏進院門,可以用步履蹣跚來形容了。

正在門庭除草的百里榮看見她這樣,愣了下,立即上去扶住她,“三小姐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

晏水謠虛弱道,“先攙我回屋坐會兒,我喝口水緩緩。”

閆斯燁內力深厚,清楚地聽到他們的對話,眉心微微一蹙。

幾秒之後,看到晏水謠虛了吧唧地進屋,他徹底沉下臉,撂開書本走上前,“出什麼事了?”

晏水謠鼻子一酸,若說先前還能忍住,可現下聽見閆斯燁關切的話語,她就像忽然看見親人似的,整個繃不住了。

不久前還在跟人對陣叫囂,英勇地上躥下跳的,此時就開始抽抽噎噎掉眼淚。

“我,我被人打了,好疼的。”

她淚水漣漣,帶了明顯的告狀口吻,渾似個小哭包,“他不僅當街毆打我,還想要我命,我差那麼一點點就英年早逝了。”

又想到什麼,她嘴一撇,哭的更兇了,“他,他還長得特別醜嗚嗚嗚,我差些就死在一個心理扭曲的醜八怪手上,死前最後看見的是這麼個醜東西,我做鬼也不能瞑目啊!一定會影響我下輩子投胎的!”

她委屈得一塌糊塗,今天本來高高興興,天氣晴朗,八卦也好聽,還拿到一筆不菲的零花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