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拱手作揖,“秦小夫人,在下晏承譽,家中排行老五,往日一直在致遠私塾唸書,此次是為了下月祭祖才回的家,湊巧與小夫人遇上。”

他用詞倒還規矩,就是語氣流裡流氣的。

眼神還時不時往秦雙柳細白的脖頸和胳膊上瞟,明顯動了點齷齪的歪心思。

他從書院回來就沒沾過女人,都城是天子腳下,不像他之前呆的郊區,路上走的那些個年輕女子可能十有八九的都家世顯赫,不是他能隨意調戲的。

再加上如今在他爹孃眼皮子底下,他也不敢有大動作。

憋了小十天了,忽然見到秦雙柳,就跟聞到魚腥氣的貓,又有些蠢蠢欲動。

“小公子有禮了。”

秦雙柳見他生的俊美,不免臉頰微紅,她雖處事沉穩,但到底還年輕,歲數跟晏明晴相仿。

她委身晏千祿這個能當她爹的男人,說穿了只是為了榮華富貴,哪有什麼情啊愛啊的。

真要論情愛,誰不愛慕意氣風發的少年郎呢。

她眸光淺淺流轉,“我剛來府上,往後便是一家人了,之前與二夫人有些許誤會,還望小公子為我多多美言幾句。”

“這個好說。”

晏承譽滿口答應,“我娘那邊我來說去,秦小夫人長得如此俏麗,想必是人美心善,你放心,一家人沒有隔夜仇,我孃親最後一定能理解你的。”

說完這些不負責的鬼話,他盯著秦雙柳,兩眼放出垂涎的綠光,“咱們也要多走動才是。”

秦雙柳應聲而笑,“是要多走動,這樣才親切。”

她拿帕子掩一掩唇,“天色不早了,我先回院子了,小公子也早些歇息。”

兩人眉來眼去一會兒,但也不敢太放肆,草草認識下就分開了。

後面半個月,他們偶爾會在飯桌上碰見,總要上演一下母慈子孝的戲碼裝給晏千祿看。

但私下見到,卻是一次比一次曖昧。

晏承譽很會討女人家歡心,又慣會油嘴滑舌,蜜語一套.套的,挑得秦雙柳一顆春心七上八下。

而晏千祿自然不知道這些,他正一個勁地花錢買補藥,給秦雙柳調理身子,希望能再一舉得子。

沈紅鶯則像防狼一樣防著這秦小夫人,另外還要費盡心思去討好他男人。

所有人都在為自己的事忙碌,沒人記得晏明晴,彷彿她從不存在一樣。

她從水牢放出來的時候,雙腿凍的沒知覺了,站也站不穩,高燒了整整七天。

混沌間,她還夢見爬在水牢牆面上的潮蟲,碩大的灰色老鼠貼著牆角躥來躥去。

她起初是一點不服軟地放聲叫罵,從劉奕衝罵到劉鳶,以及這府邸的原配夫人。

“就會把我關起來算什麼英雄好漢!只會仗著人多欺負我一女人,這就是你們將軍府的做派?難怪你原配早死,我看就是被你們父女兩個折騰死的吧!”

“你還有臉娶媳婦沖喜!你既然跟你死鬼娘子這麼恩愛,怎麼不死下去陪她?一把年紀了還禍害別人家黃花大閨女,我就看不上你們那道貌岸然的樣子!”